住。死亡哪儿有光荣,没有一种死是令人开心的。 陆霄碰了碰老人的杯子,声音一如既往的冷:“他保下了另外两个人的命。” 卢叔德眼露骄傲:“是我儿子!” 之后,傅来音就听两个人讲了另一个世界的事。 她活得□□逸了。 走私、贩毒、传染病、黑势力、亡命之徒……卢叔德说得比陆霄多,陆霄虽然话少,但轻描淡写几句话,说的全是亲身经历的事实,惊心动魄,骇人听闻,听得傅来音阵阵发冷。 一个人,他曾经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见过人性各种恶,心里冷漠一点,再正常不过。 她也懂了陆霄每次出手,都不仅仅是防御,会本能般攻击回去是因为什么。他曾经的生活就是如此,会出手的一定是要他命的敌人。快一秒,就是快一命。 她上次没有骨折,真是命好。 时间不知不觉滑到十一点,卢叔德的闹钟响了,醉醺醺的老人笑着:“到来音回家的时间啦!” 傅来音帮他关掉,笑:“您还设闹钟呢!” 卢叔德眼神迷蒙:“得设啊。十二点前老傅要是见不到人,我可就遭啦!” “我跟他们说了在陪您喝酒呢。” “说了也要十二点前回家。”卢叔德趴桌子上,大力挥挥手,“陆霄,帮我送送。” 傅来音看了桌上的酒杯一眼。如果卢老师对陆霄的酒量估算正确,那么…… 男人直愣愣站起来,冷冷问:“在哪儿?” “在……在九栋……”卢叔德指了指房顶,“穿过这边就到。十……十分钟,你帮我送送。”酒劲儿算彻底上来了。 傅来音今天没喝多少,顶多算微醺,自己回去是可以的,两家就隔了一个校园,安全得很,她也可以打电话叫傅方来来接,正欲回绝,陆霄言简意赅:“走!”也不等她,长腿一迈,直接出了门。 傅来音叹一口气,把卢叔德扶回卧室躺好,关了灯,刚出卧室门,被男人一把提起来,喝醉酒脾气更不好的陆霄眉头紧皱:“磨磨蹭蹭什么!”就这样提着她下了楼。 傅来音:“……” 下到二楼的时候,二楼楼梯间的灯坏了,环境徒然黑下来。陆霄跺了几次脚,始终黑黢黢一片。 他把傅来音困在角落里,沉声道:“电梯坏了。” 傅来音:“……”她还是叫傅方来来接吧。 按亮手机,正要打电话,男人接过手机,看了屏幕半天,眉头皱得更紧:“没信号。” 傅来音推了推他,陆霄按住她的手,“别动,电梯会掉。” 傅来音此刻也有点儿酒意上头,无力挣扎,无奈地笑了——醉鬼。 和喝醉的人讲不了道理,傅来音只好顺着他问:“那现在怎么办?” 陆霄将人困得严严实实,想了半天,说:“等救援人员。” “从哪儿来的?” “我刚通知的。” 傅来音被逗笑,声音里也带着笑意:“你什么时候通知的?” “我刚通知的。”陆霄又重复了一遍。 傅来音闭上眼——行吧,你说通知了那就通知了。 黑暗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陆霄的心跳沉稳有力,比傅来音的心跳快半拍;陆霄的呼吸声很长,傅来音呼吸两次他才完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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