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好奇心与假想作祟。 世事如此奇妙, 既然有些怪诞能发生在她身上,没道理其他人不行。 她是想过沈惟铮或许同她一起回来这个可能的, 只是在假设之后, 那些深想显得既无聊又没有意义, 所以几次之后,她就彻底将其摈弃到了心底角落深处。 在她的身份暴露在这辈子的沈惟铮面前时,曾有短暂的时间他是糊弄住了她的,让她以为沈惟铮回来了,只是很快, 后来发生的一切证明了那纯粹是虚惊一场。 然而, 事到如今,沈惟铮真正回来了,那个娶了她和她生儿育女共同度过半生的男人, 居然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了她面前。 在真正面临这样一种局面时, 她发现自己从前设想过的许多尽数化为了云烟, 她对着他, 几乎是无话可说,甚至是不想面对这样一个现实。 托福沈惟铮身受重伤和两人身处宫中的缘故,他们彼此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在周遭人欢快的情绪中诡异的消沉起来。 至少老太医把出这位沈大人郁结于心的脉象时差点没揪掉自己的胡子。 他简直纳了闷儿了,明明这人伤情大为好转,陛下也几次屈尊前来探望, 身边还有温柔贴心板上钉钉的心上人未婚妻陪护在侧,怎么就突然搞出了一个郁结于心呢? 因为这,他差点怀疑自己的医术,如果不是私底下托了好友再次验证一番的话,他当真是备受打击了。 比起他纠结到怀疑人生,老友就显得淡定多了,“你想这么多干什么,陛下要的是你把人治好平安送出宫,没让你什么毛病都给他解决了,再说了,年轻人的事,你个老头子瞎掺和什么,真以为人家乐意被你管啊,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看两本医书,省得连个脉象都把不出来!” 被好友这么一通教训,老太医终于放下了那点儿纠结,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给人治伤,等确定人情况好上许多之后,去帝王那里回复圣命。 这个时候的沈惟铮也正好向帝王开口请求出宫,毕竟身为外臣,长时间待在內宫并不合适,之前是他性命垂危,需要太医诊治不好挪动,现在既然好转,自然该出宫回府。 帝王很爽快的应了,挑了个不那么显眼的时间将人连同其新鲜出炉的未婚妻一起送入了前不久才赐下的明英侯府的府邸里,连带着还有丰厚的赏赐。 宫门落钥前,载着沈惟铮和姚青的马车缓缓出了宫门。 马车中,两人安静对坐,沈惟铮靠在车壁上,好似在闭目养神,姚青视线落在自己裙摆上,同样一副安静模样。 之前昏迷时,沈惟铮死活不放开牵着姚青的手,宫里许多人都看到了,后来随着伤情好转,他人彻底清醒过来,虽然没再像之前那样非要抓着人不放,但只要人不在跟前,还是会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焦心得让一大群人时时盯着姚青,生怕她消失太久刺激得人伤情再度恶化。 因此,宫里不少人都觉得两人之间情意深厚,还有些讨巧识趣的特别愿意帮着沈惟铮盯人。 对于这番情形,就连帝王都十分宽容的予以了包容,甚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乐见其成。 现在终于出了宫,两人身边没了无关人等,姚青面前的沈惟铮没了之前的惺惺作态,他闭眼靠在那里的模样,才让她觉得那真的是他,而不是鬼上身或者脑子坏掉了。 他看起来并不想说话,姚青那些想问的也就这么堵在了嘴边,马车朝着崭新的明英侯府缓缓而去,她想,至少在分开之前,她得从沈惟铮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时,姚青伸手拦住了对她视而不见想要下车的沈惟铮,开启了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第一场谈话,“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沈惟铮看着横在他身前的纤弱手臂,眼神平静无波,“我不想和你在这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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