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能一语猜中自己的心思,沈鸳不由有些惊奇,但想着她先前与自己介绍过的身份,便又嘿嘿笑了起来:“被你看穿了,看来咱们果真是一起长大的。” 阿浓也笑了起来,只是视线掠过她肩颈处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狰狞伤疤时,又笑不出来了。 “这些伤口……还疼吗?” 她眼中盛满了心疼,沈鸳心中微暖,唇边笑容不自觉地加深。 “早就不疼了,不过,”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处处都是伤痕的身体,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呢?坑坑洼洼的丑死了!” “应该都是之前打仗的时候伤到的。”阿浓没有多说,尤其是关于江北和樊林,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虽然翠烟说过这轮回之毒每次发作都会让人失忆,但沈鸳心性坚定异于常人,没人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情,遂众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小心为上,以免她受到刺激又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打仗?哦对,你之前说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就随我爹上战场了,后来叛军造反,我爹为守城而亡,我也在那一战中身受重伤还中了毒,所以才会失去记忆……”说到这里,沈鸳心里突然有几分发沉,胸口也好像叫绣花针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微的刺痛感。 “三姐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见沈鸳突然低头揉了揉胸口,神色也有些恍惚的样子,阿浓顿时心中一紧,着急问道。 “哦,没有。”沈鸳回神,拍了拍胸口,“就是觉得这里真小,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个女的,哪像你……” 她说着飞快地伸手戳了戳阿浓鼓鼓的胸前,嘿嘿笑了起来,“又大又软。” 阿浓躲闪不及,被她偷袭了个正着,顿时闹了个大脸红,不过这种耍流氓的事情从前沈鸳也没少干,少女一惊之后倒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嗔道:“三姐姐!” 沈鸳最喜欢看漂亮小姑娘脸红了,见此哈哈大笑地从水中站了起来:“好好好,不闹了,穿好衣服吃饭去,我饿了!” *** 此后一路上又出现了几波刺客,他们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不仅加派了人手,还用上了车轮战,大有不把秦时一行人一锅端掉不罢休的架势,幸好已经进入淮东地界,明有孟怀派来的兵将保驾,暗有秦时手下的人马护航,众人方才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洛州。 知道淮东王孟怀必然已经设下酒宴在前头等着,秦时没有选飞龙村外头那条大路走,而是把楚东篱兄弟往大路边一扔,径自拐到一条鲜为人知的小山道上去了。 “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慢着!”见身边的阿寒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住了秦时的衣角,楚东篱方才摇头笑叹道,“好歹同甘共苦了一场,秦兄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狠心了?此处离城门口还远着呢!” “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秦时啪的一下打开阿寒的手,这才对楚东篱冷笑道,“论狠心谁能比得上你?楚家主这话说得也忒谦虚了些。” 不小心把他心尖尖上的小媳妇也暴露在了樊林等人的眼中,楚东篱知道秦时没跟他了却这段恩怨之前绝对不会答应孟怀的招揽,遂这时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苦笑着作了个揖道:“不敢当,那时情况紧急,在下也是情非得已方才出此下策,还请秦兄原谅则个。” 眼看马车里的阿浓探出脑袋朝这边看了过来,似乎在疑惑发生了事情,秦时只得暂时放弃狠揍这家伙一顿的冲动,警告地看着他说道:“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说这个,快走,看你烦!” 说完便一挥马鞭,“驾”地一声跟了上去。 谁能想到在外行事那么凶残的家伙竟是个情圣呢?楚东篱幽幽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哭笑不得。 自家二哥很少有这样吃瘪的时候,阿寒想笑又忍住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二哥?表姐夫还在前头等着咱们呢。”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