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便学会了自己面对一切。可如今她竟对他…… 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阿浓整个人都怔住了,脸蛋越发滚烫了起来不说,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颤栗了起来。 秦时一愣,以为她是害怕,忍不住收紧了手臂,低头看着她道:“这件事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别怕,我保证,谁都无法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嗯?”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边,可她,她似乎竟并不觉得厌恶……阿浓咬着唇,心中彻底乱成了一团。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秦时皱眉,又担心地唤了一声:“阿浓?” 少女如梦方醒,紧接着便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如同仓皇的小兔子一般往大床里头蹦去:“你你你你好好说话,不,不许动,动手动脚!” 一定是因为他几次救了自己,又总是靠得很近,所以她才下意识对他生出了亲近与依赖!一,一定是这样…… 她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一张嫩白的小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血,秦时顿住,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少女仿佛是在……害羞? 眸子猛地一闪,青年心中奔涌的杀气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她,试探一般地说道:“对不住,一时情难自抑。听闻你被人掳走落难,我心中实在是……” 实,实在是什么? 少女低着头一动不动,耳朵却悄悄地抖了一下,秦时没想到今晚会有这样意外而美好的收获,一双幽深的眼睛顿时亮得逼人,但面上却努力绷住了,只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艰涩地说道,“害怕。” 阿浓心头重重一震。 “害怕你出事,害怕失去你,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害怕再也没机会与你说我心悦你……” “够够够了!”肉麻直白的情话叫阿浓羞耻得头发都要烧起来了,可同时,她却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她内心深处破土而出,蜿蜒向上,最终生成了一种隐秘微妙却又真实存在的…… 欢喜。 听到这样完全没有文才可言,半点不见含蓄之意的情话,她竟没觉得嫌弃,反而还觉得欢喜…… 这简直与有病也差不多了啊! 少女红着脸呆了一会儿,最终不得不承认,她或许……或许确实是喜欢他的。虽然不知道这种喜欢是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可他在她心里确实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只可惜再不一样,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念头一起,阿浓便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季文浩绝对不可能把她嫁给秦时,而她……奔者为妾,就是再喜欢秦时,她的骄傲与教养也不允许她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条路是她去求文皇后指婚,可秦时这样的情况,哪怕她自己主动请求下嫁,文皇后也绝对不会答应,因为把一个贵族闺秀下嫁给一个平民老百姓,这在文皇后眼里绝对不是疼爱,而是作践——而她的姨母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作践她的,哪怕那个人是她自己。 为了让她死心,姨母甚至可能会选择彻底把问题“解决掉”——一如从前对太子表哥喜欢的那个歌姬一样。 想到那个叫太子表哥爱入骨子里,不惜冒着惹怒姨母的风险也要纳入府中为妾,结果刚入东宫没两天就“病逝在榻”的花楼歌姬,阿浓猛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姨母是典型的大晋贵族女子,最是看重血统与身份不过了,求她下旨,还不如说服季文浩来得更快…… 秦时不知她在想什么,他看着神色与寻常不同的少女,心中是难以言说的欢喜,遂明知应该多给她一些时间思考,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声音低沉而期盼地说道:“阿浓,那天晚上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 阿浓最终只给了秦时三个字:“不成的。” 她没有说为什么不成,秦时也没有再问,只在沉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