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说着,小玉环的眼泪不停地落。 聂载沉没说话。 她哽咽道:“大人你千万不要见怪。先前我去找你,也是被班主逼的,并不是故意要给大人你添乱子。现在这样,我真的不怪别人,都是我自己的命……” 她抬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不停地涌出。 “大人,她从没去过北边,很是害怕。求大人再帮个忙安置下,往后再慢慢寻个新的出路。” 跟班又跪了下去。 聂载沉沉默了片刻,道:“少奶奶这样的安排很好。等身体好了,你就照她说的去吧。我会再派个人送你。等习惯了,南北都一样,没什么分别。” 小玉环慢慢地放下了掩面的手,睁大眼睛看着他。 “大人……”她忽地失声痛哭,眼泪掉个不停。 聂载沉看着她:“有件事你需要明白,我救你一次,救不了你一辈子。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太太还在家里等我,我回了。你遵医嘱休息吧。”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病房,很快就将身后的哭声给抛了下去。 …… 他走后不久,伴着一道从头顶压过的春雷声,天就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大风刮得窗户不停摇动,咯吱咯吱作响,听着仿佛就要掉下来了。 忽然伴着一道轰雷之声,电灯眨了几下,灭了。应该是司令部前头的电路出了什么问题。 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白锦绣害怕,哪里敢下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紧紧地捂住,人缩在床角里,心里只盼他能快点回来。 风雨刮了一夜,天明才停歇下来,熬了一夜的白锦绣,从恐惧中陷入了猜疑和焦虑。 那个小玉环干嘛要自杀?她是不是死了?或者没死,缠着聂载沉不让他回来? 她心里跟猫抓似的,万分难受,懊悔自己昨夜没跟着他同去,听到外头发出了动静,女佣起了身,在外头打扫昨夜被大风吹落的枝叶,自己哪里还躺的住,也爬了起来,往身上胡乱裹了件披肩,打开门,趟过淹了积水的院子,来到大门口,打开门,不停地朝外张望。 大概五点半的时候,他终于开车回来了。 白锦绣松了口气,急忙迎他进来,顾不得换去脚上的湿鞋,问他:“怎么样?不会是死了吧?” 他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我送她去医院了。醒了。休息几天就没事。” “没事就行。真是的,好好的自杀什么……” 真不想活了,要死也不跑远点。害他大半夜地冒着风雨跑出去,自己又担惊受怕了一夜。 白锦绣抱怨了一声,也懒得问缘由。 “就这一次!我可跟你说,下回她要是再闹什么自杀,死了我也不让你再去!关我们什么事?” 他又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你累了吧?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他摇了摇头,说早上还有事,不睡了,等下就要出去。 “那你饿了吧?你等等。” 白锦绣跑了出去,催厨娘赶紧去做早饭,自己也在一边打着下手。 早饭很快做好,白锦绣陪着他一起吃。他很快吃了碗粥,放下筷子。 “还要吗?” 他摇头。 “你怎么吃这么点?不行!再吃一碗!” 白锦绣亲手又替他添了一碗。他吃了。白锦绣托腮看着他。 聂载沉再次放下了筷子,看着她,迟疑了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锦绣这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