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即便是在国外和香港生活,她也从没做过这种粗活,在哪都有人替她。 她用她娇嫩的手握着带了毛刺的拖把手柄,用笨拙的动作生平第一次做着这样的粗活,心里却是欢喜的,隐隐有一种自己对他终于有点用处了的骄傲之感。 想到他回来看到了会怎么夸自己,她的心里就甜甜的。忙完了,她就坐着继续等他,渐渐感到有点困。 昨晚为了给几个生病的孤儿找医生看病,她忙到半夜才回家,今天起得又早,有点犯困了。 她盯着他的床看了一会儿,终于走了过去,试着,慢慢地躺在了他的床上,枕在他睡过的枕上。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闻到了他的气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之前在云镇那间小旅馆里和他发生过的事,忽然心如鹿撞。 那会儿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他会不会觉得她厚颜无耻,是个随便放荡的女人呢。她一下又懊悔不已。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想出去到外面再看看他有没回。于是爬了起来,走出去的时候,视线停顿了一下。 桌上放着一只青布包袱。刚才进出的时候,没留意,所以没有看到。 他的东西,就是她的。她可半点也没有什么不能随意动的顾忌,上去就打开包袱,发现里面是两套手工缝制的夏日换洗内衫,针脚细密而整齐,看得出来,做得非常用心。 白锦绣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女人做的,而且还是年轻女人。 这是一种直觉。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丁婉玉。 那天之后。她没再去舅舅家,自然也就没再和她碰面了。根据丫头后来提供的消息,丁表姐这几天在将军里也没怎么露脸,几乎一直在房间里。 难道是她还不死心,又替聂载沉做了衣裳送来表白心意? 白锦绣顿时又火冒三丈。沉吟了下,立刻来到了大门岗哨,向卫兵打听这两天是不是有人来找聂载沉,给他送过什么东西。 新军里已经开始传,说聂载沉和白家小姐好上了,卫兵自然知道,加上那天晚上亲眼目睹她先是怒气冲冲带着人进去找他,后来又小鸟依人似地跟着聂载沉出来的一幕,愈发肯定。听她问,立刻压低声道:“白小姐,你还真问对了!今天比你早,来了一个女的,提了个包袱,说是来寻聂大人,我跟她说没回,拦住没让她进去。” “对了!正好当时二标的陈立经过,仿佛和她认识,这女的就叫他,说了几句话,然后陈立就接过她的包袱,那女的坐车走了。” “是不是上次来过的那个丁小姐?” “不是!另个女的,长得还不错,乘了辆青油布的小骡车!” 白锦绣险些没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简直做梦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刚刚对付完了丁表姐,把聂载沉收得服服帖帖,才转个头,这边竟又冒出来一个新的女人! 是谁,到底是谁? 她勉强按捺住火气,想了下,对卫兵道:“今天起你替我留意,要是再有女的来找他,你告诉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愿效忠白小姐!” 卫兵大喜,连声答应。 白锦绣又问那个陈立,得知是聂载沉从前做队正时的一个手下,转身找了过去。 第43章 陈立等一帮人从郊县回来, 满身的泥沙,刚洗了回到营房, 忽被告知白家小姐找自己有事,一时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跑了出来,看见一个美貌年轻女子站在前头, 赶紧上去。 白锦绣看了他一眼,和和气气地问:“你就是陈立陈大人?”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