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自己的女儿:“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气死我吗?” “不是!” 白锦绣慌忙摇头:“爹,我真的不想嫁顾景鸿,我看你却对他很满意,我和你说,你又不听,眼看他们就要来求亲,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这样!我想着你知道了我和聂载沉的事,你一定会反对的,我同意和他分开,再用这个和你谈判,让你答应不把我嫁给顾景鸿……” 她心里也是委屈得很,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白成山气得声音都发抖了:“好啊,好!讨价还价的本事,学得倒还不错!连你爹你都敢这么算计了!” 他双手背后,气得又在屋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目光落到聂载沉的身上。 “你们一起了的事,到底有没有?” “还不快给我说!”他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白锦绣肩膀抖了一下。 “没有!爹你别生气……是我昨天临时突然想到的,我要是这么说了,和爹你谈判的时候,筹码就更重些……” “那张画呢?画是怎么回事?” “是之前有一天我出城写生,无意遇见他在溪边饮马,天气热,他脱了上衣下水,我觉得他身材适合画画,就照着画了下来。他那会儿都不知道我在边上的……后来我要他帮我的忙,他不肯,我还拿这个画威胁过他……” 白锦绣又羞又愧,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白成山大概是快要气晕了,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黑,人站在桌边,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对着聂载沉道:“你出去!” 聂载沉看向白成山。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把乌木嵌象牙竹纹镇尺上,脸上带着怒气,并没有看自己。 他迟疑了下。 “我叫你出去!” 白成山突然抬眼,厉声喝道。 白锦绣正从指缝间偷看父亲的表情,虽然猜不到他要把自己单独留下的目的是什么,但见他这么生气,这会儿哪里还敢忤逆,赶紧放下手,转身推聂载沉:“你听话,快出去,我爹一定有话要和我说。” 聂载沉再次望了一眼白成山,终于转身,退了出去。 “爹!” 书房里只剩父女两人了,白锦绣虽然心虚得要命,还是硬着头皮凑了上去。 “爹你消消气,我给你捶肩……” “手伸过来,给我摊在桌上!” 白成山抄起镇尺,对着女儿冷冷地道。 白锦绣一呆:“爹?” “听不懂我的话?把手伸出来!” 白锦绣这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父亲这是真的动怒了,要对自己动家法了。 从小到大,她只看到过大哥犯错被爹用镇尺抽手心的场面,她只负责做冲出去救哥哥的妹妹的角色。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怎么惹父亲生气,他都不会动自己一根汗毛。 “爹……” 她看了眼那条长两尺,宽两寸的镇尺,脸色开始发白。 “伸过来!”白成山猛地喝了一声。 她瑟缩了一下,在父亲那两道威严目光的威逼之下,胆战心惊,勉勉强强,终于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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