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眼圈一红,低头想要绕开他。 聂载沉想都没想,再次拦住了她。 “上车。”他说。 他早就看到她左足踝的一侧,雪白的皮肤被皮鞋的边缘磨出了一道红痕。 她停住了,一颗眼泪沿着面庞滚落。 “你不是还生气吗?你还管我做什么?”她终于开腔了,依然偏着脸,泪珠似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落。 聂载沉再也绷不住了,轻声道:“你脚破了,我不会叫你再这么走路的。你先上车,上车了,我们慢慢说。” 白小姐依然不动,仿佛要在这里抽根发芽才好。聂载沉也不再和她说了,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只腕,半是强迫,半是引领,终于将她弄回到了车上。 她擦了擦眼睛,垂着头,一语不发地坐着。 聂载沉帮她收了刚才还丢在路边的食盒和那双手套,放到她的边上,自己没有立刻上车,站在她身旁车外的地上,说:“白小姐,你知道你昨天有多危险吗?边上就是河道。要是那道沟再陡一点,或者车的速度再快上几分,你的运气或许就没那么好了。” 他顿了一下。 “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大胆任性的女孩子。” 白小姐刚刚干掉的眼泪又滚了出来,抬手捂住脸,含含糊糊地说:“我昨天就知道我错了,不该丢下你自己开车走。可你还是那么凶……” 她哭了一会儿,自己又慢慢地停住了。 “没学好之前,以后决不能再自己一个人开车了!” 他等她哭完了,再次强调。 白小姐用手背抹了抹红肿的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聂载沉还是头回见到如此乖巧的白小姐,忽然有点不大适应的感觉。 “你要是真的想学,等我有空了,我也是可以教你的。” 顿了一顿,他说。 “我不想开了。” 她闷闷地说。人缩在座椅上,成了小小的一团,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 这天下午,聂载沉将白小姐送回了白家。 送她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了。到了白家门口,聂载沉停了车,习惯性地要下去给她开车门,她自己已经伸手推开,下了车,低头就匆匆走了进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聂载沉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收回了目光,朝和自己招呼的白家门房微笑着点了点头,驾车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白家凉饮在每天的午后依然准时送到,但白小姐却没再来巡防营了。这天晌午,休息时间,聂载沉洗干净那辆已经停了几天车身上沾了些泥巴的汽车,收拾完,回往自己住的地方。 前头是片树荫,七八个巡防营的士兵坐在树下,有抽烟的,有睡觉的,也有闲谈的,说话之声,随风隐隐地传来。 “嗳,白小姐这几天怎么不见来了?是不是和聂大人吵架了?你们说,他俩是不是真的……” 那个士兵欲言又止,眨了眨眼。 人的骨子里仿佛就是热爱八卦的,何况这种风月情事。边上另几个假寐的士兵也不睡觉了,纷纷睁开眼睛。 “我敢说,白小姐和聂大人肯定好上了。没好上的话,会天天这么来找人,还带好吃的?” “不可能!”另个士兵摇头。“白小姐怎么可能和聂大人相好?我不是说咱们聂大人配不上白小姐,我看着,就是戏文里唱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惜……” 他停了一下。“前些时候白老爷过寿,不是说将军府公子和总督府公子为了她都打起来吗,还险些出人命。说白老爷是想把白小姐嫁给总督府顾公子的。” “那是白老爷!不是白小姐!你敢不敢和我赌?” “赌就赌!我怕你不成?老子打赌就从没输过!” 两人说着说着,面红耳赤地争了起来,忽然有人看见他过来,急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