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宝络也不多说,与她道:“这事说来还得谢谢珍妃了。” 皇后又是一愣,她沉了沉神,琢磨了下才开口,“这从何说起?” “没她的自以为是,哪有朕收拾广海的契机?” 这事确是珍妃的愚蠢,还有外面的人的推动所为。那奸夫进宫,可是过了宣家人的手的,只是这事看来宣家当主子的那边是不知情,但这不知情,也于事无补,宣家这次不脱层皮就想蒙混过关,那是妄想。 圣上精图励治,因此不得不受朝中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掣肘牵制。尤其广海是姓族的天下,靠海的半州皆被当地各姓氏宗族把控,而几家以广海宣家为首,在宣家代他们登上朝廷,成了那根他们与圣上牵线的绳后,宣家在广海的能耐可说是能支手遮天了,圣上几次派人过去都是束手无措,两年来被人架在那当摆设。 皇后也是受够了皇帝这几年在前朝受的气,她一听宝络是这个意思,便淡道:“人算不如天算。” 有时候,老天也会看不过眼。 宣家心思太多,想靠着女儿攀上圣上这条大船,岂料搬起石头砸到脚,他们送进来的那千娇百媚的女儿,先把自家的大船砸了。 那珍妃,是再美不过。皇后之前就是知道圣上一心扑在国事与儿女身上,没有二心,也还是拦了珍妃的不少路,找了人严防死守,没让珍妃冒到圣上眼前去。 饶是如此,还是让珍妃在她的盯视下怀上了孩子,皇后当天知情后,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心口冰冷无比。 她当时真怕这事是真的。 美人计不是谁都能逃得脱的,尤其宣家还是那般能耐,皇后有时候也想要是宝络因此半推半就收了珍妃,她也无话可说。 宝络看皇后神色淡淡,之前的高兴样子是一点也不见了,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则道:“他们这次死得不冤。” 皇后点头,又有了点笑模样,“这事宣相也是站在您这边的就好,我也放心了。” 不枉她就是恨不得现在就把珍妃杀了,以除后患,也还是强忍着让她暂且活着。 “等广海那边的人进京罢,到时候有得是热闹看了。”宝络说到这,沉吟了一下,忽又道,“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牵累到嫂子。” 广海要是来了能当家作主的,到时候求到侯府身上,婉姬身为宗妇,要全然避开,那是不可能的,广海那边的人肯定也有准备要从她这边着手,皇后看宝络担心的样子,便温声道:“不是说身子已经安稳了下来了吗?一点小事,依嫂子周旋的能力也是无碍。” 宝络点点头,叹道:“朕也是被宣相那派把她当瓷人待的样子吓着了,回头等嫂子诞下麟儿,朕一定要到她面前去说几句宣相的不是。” 他说得轻率,皇后却是上了心,回头就派了人去给许双婉递消息,隐约间跟她提醒了一下圣上这边的意思。 遂许双婉还没从宣相那听出什么来,就又从皇后那知道了君臣俩要准备大动广海的事情来。 她这也算得神通广大了,宣仲安得知他特意瞒着不告诉她的事情她还是又很快知晓了,很是不快,与她道:“不是跟你说了,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这几月用不着你操心?” 许双婉只能笑道:“哪是能说放手就能放手的,就如云随风动,蝶随花舞,也是身不由己。” 她当了这些年的家,不是她说不当事就能不当事的。 她当了他的妻子,做了侯府的长公子夫人,她能彻底撒手不管事的那天,除了侯府有了另一个当家作主的夫人,就只有她与世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