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外界如何作想,门户紧闭的归德侯府内也是在人心惶惶之后,表面暂时看似平静了下来,底下却暗潮汹涌。 这些年归德侯府的下人本就走了许多,留下来的,全是签了卖身契走不脱的,宣仲安没受伤之事本是连夫人和少夫人都要半瞒半哄的,下人就更是不知情了,得知要被抄府之后,这些惊慌失措的下人有那怕死的,也不顾什么卖身契了,收拾起包袱就要跑。 他们本来也是想从侯府偷点东西走,哪想,平时没人看守的库房和放贵重物品的房屋都有了人看守,且这时候姜家也带着大批人马进了侯府,连姜大夫人她们都来了,这些下人见偷不着什么东西,也是逃命为紧,夜间背着包袱,从侯府里那条洗恭桶的小河潜了出去,逃了。 这下人一夕之间,走了不少。 侯府的人也没管,姜大夫人带着人过来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管住了沁园和听轩堂的进出。 没走的下人一看侯府不追究,逃出去的人也没被追回来,那特别胆小不敢走的,也是三三两两相邀着作半,逃出去了。 这不管如何,逃出去了是还有条小命,不逃是连命都没有。 如此,侯府要来不多的下人也是剩得没几个了,这晚等屠申来夫人们的房里报洵林之前被放到针线房做事的奶娘圆娘卷了针线房不少东西,正也往后面那条小河去后,宣姜氏也是傻了眼。 “她不是一直说舍不得洵林吗?”还求了她多次让她回来,如果不是仲安说不行,她都心软了想答应,宣姜氏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她也想走,就让她走罢。” “那……”屠申道。 宣姜氏没明白。 “母亲,东西。”许双婉提醒了她一句,管家说话的时候,可是说她是卷了针线房不少东西。 都用到卷这个字,想来是不少了。 “唉,算了,不是什么太要紧的,就给她罢。”宣姜氏本在绣着花跟嫂子和儿媳妇说话,这下绣花的心情也没有了,“也辛苦她奶了洵林几年。” 姜大夫人听到这句话,眼角都抽了抽。 她这小姑子这性子,也难怪都这把岁数了还当不好家。 就侯府现在这个样,这也算了那也算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说的这话。 真真是,让她不知说何才好。 如若不是出了个仲安,他们姜家就真的要给侯府拖累死了。 姜大夫人当下眼睛一抽,脸也是一冷,也是不愿去看小姑子,她低着头看着她手上的绣框,朝外甥媳妇那边张了口,道:“这些人,以后报不报官?” 许双婉朝婆母看去。 宣姜氏讷讷道:“不……不报了罢。” 姜大夫人冷冷地朝她看了过去。 宣姜氏赶紧低下了头。 “这次就不报了,”许双婉也知道按她婆母的心思,也不违逆,不过,这也是她也有的考量,正好趁着说起这事,她也把她的话说了出来,“就是以后他们要是想回来,就不行了,还有就是,我们不报官去抓,他们要是明目张胆地冒出来,官也是要报的,要不,到时候不说侯府的脸面如何,有没有没地方放,官府也得道我们侯府驭下过于宽松了。” 逃奴就是逃奴,官府有明律严法管辖,他们要是躲躲藏藏过日子,谁也抓不着他们也就由着他们去了,但他们要是冒出来,侯府也无法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嗯。”姜大夫人点点头,漠然道:“总不该到那地步了,还有那救命救难的菩萨不顾朝廷律法,去救他们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