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她,叶成蹊的视线落到她手腕上的一圈红痕和身上过于单薄的裙子,心火又起。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回身又朝倒在地上的人踢了两脚。 乔柯她们几个姑娘看着虽然解气,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再打下去的话,人怕是要挂了吧……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两辆警车从不远处驶来。 秋书语远远看着,心道他们俩这算是“四进宫”了吧…… 离开之前,她向徐英子说了一声“对不起”,对方摇了摇头,也向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尽管她们彼此都明白,错并不在她们两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 错的…… 是有些三观歪曲的风俗。 * 第四次被请到警察局,秋书语已经淡定到无感了。 前几次叶大少爷还算有点耐心,勉强臭着脸配合警察的问话,其实完全是做给秋书语看的,因为想做她心里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但是这次…… 面对对方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问询,叶成蹊彻底没了耐心。 拿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他随即站起身拉着秋书语准备离开。 “诶,先生……” 话还没说完,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负责接听电话的警员一边点头,一边不时拿眼睛瞄着叶成蹊,放下电话后,拉住旁边还要继续盘问的警察,微笑着说,“耽误叶先生的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但这是我们的工作,希望您能理解和配合。” 担心这位大少爷不买账,他转而看向了秋书语,“今天的事是个误会,但既然出警了,总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免得双方再有误解。” “您说的没错。”秋书语笑笑,比起难搞的叶成蹊简直是菩萨一般的存在。 “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 走出警局,秋书语刚好看到旁边有个药店,想起叶成蹊手上的伤,她让他先回车上,准备去给他买点药。 不想…… 看着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松开,她一怔,而后弯唇,“那……一起去?” 叶成蹊没说话,沉默的迈开了腿。 买了一些包扎用的纱布和碘酒后,他们开车回了酒店。 路上,秋书语联系了乔柯,问了一下他们离开之后的情况,却意外得知,婚礼取消了。 “为什么?!”秋书语震惊。 “唉……别提了……”乔柯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是满腔怒火,“你以为三观不正的只是那几个伴郎吗,我看靳磊那一家子都不正常!” 本来秋书语和叶成蹊走后,婚礼还是照常进行的。 一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可后来等徐英子被接进了婆家,围观的那些亲戚朋友就又开始起哄,他们在徐英子腰上绑了一个铜锣,在靳磊父亲的腰上绑了一个锣锤,然后需要模拟某些晦涩的动作把锣敲响7声才行。 “靳磊父亲?!” “是的,你没有听错。”乔柯的语气透着一丝生无可恋,“靳磊一脸理所当然,他母亲还在旁边笑着拍手,我觉得这一家子简直是疯子,这哪是习俗,分明是伤风败俗。” “那英子呢?”这种事她们局外人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更何况是当事人。 “一开始是生气,后来是哭,再后来……” 后面的话乔柯没继续说,但秋书语也能猜出来了。 哪还有什么后来,一切都结束了。 三观不合,注定没办法相守一生。 估计徐英子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家庭会是这样,也不会料到两人多年的感情会败于一场婚闹。 原来有些感情,就像大海的潮起潮落。 秋书语想起之前曾在剧院和靳磊有过几面之缘,那时觉得对方是一个很憨厚老实的男生,诚然,现在也不能说他坏,只是有些人骨子里的看法和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紧靠外在的东西很难推断他的真实,更加无法把他的一言一行作为他内蕴的标志。 毕竟…… 精致的丝绸也会包裹粗糙的棉絮。 挂掉电话,秋书语怔怔的望着窗外出神,没有发现车子早已稳稳停在了酒店的停车场。 叶成蹊转头望着她,看到她的侧脸映在玻璃上,远山的景色像是一幅画。分不清是高树与低枝,也分不清是苍松和翠柏,只是两团微暗的青屿,满满都是秋冬景象,仿佛挂上了死亡的颜色。 唯一鲜亮的,就是她。 “在想什么?”那样悠远的眼神,会让有种她要离开他的错觉。 “恋爱和婚姻……真的不是一回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声轻叹。 叶成蹊一愣,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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