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疏月搂着他,他也不忸怩,仰头对王疏月朗声道:“和娘娘,您的书房和皇阿玛养心殿的三希堂可真像。尤其是那方书案,和皇阿玛的是一模样一样的。还有啊和娘娘,您那支青玉龙纹管珐琅斗提笔也和皇阿玛用的那支一样,真好看。” 王疏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那支开过笔了……善儿。你去看看,若还有一样的给大阿哥取一支过来。” 善儿道:“怕是没有,主儿那只笔是今年年初造办处制的,通共就三支,咱们这儿得了一支,其余两只都在养心殿。” 婉常在听着善儿的话,细声道:“皇上待娘娘可真是好。” 王疏月听她这么说,笑了笑并没有应她,叫梁安过来,带大阿哥去东面稍间里吃点心。 这边又摆了新的茶果子,宫人们将竹帘子悬起一边儿,好叫外面的凉气儿度进来几丝,雨声淅淅沥沥的,又恰在午后,人语悄寂,听来便格外悦耳。 婉常在低头看了一眼帘子外头,对成妃道:“雨好像下大了。” 成妃应道:“是呢,该传辇来候着。” 王疏月道:“不如多坐会儿,夏季里头的雨去得快,咱们这么闲扯几句,时辰就打发过去了。等雨小些了你们再去。” 成妃笑了笑:“你身子还没好,大阿哥又是小孩子闹腾,怎好一直扰你。” “哪里就扰我了,大阿哥可爱,我看着他也高兴,再来你们在我这儿,我也沾福气,娘娘和婉常在啊,都是做额娘的人。” 这话说得婉常在露了笑容。低头抚着小腹:“妾如今也盼着,太医说要么这个月底,要么下个月初就要发动起来。也不知到时候,顺不顺遂。” 女人有了身孕,总是和平常时候不同的。 王疏月细看周氏的模样,细长的柳叶眉,原本应该是个鹅蛋脸,这会儿因有孕而丰腴了一些,但她皮肤细腻,衬着孕中的好气色,到也十分好看。她也是南方汉人女子,身量比王疏月还要矮些,不过巧在匀称,哪怕如今快临盆,仍不见怀胎十月的富态。 成妃吹开茶絮,在旁道:“她就是这个性儿,人胆小得很,原是在淑嫔的延禧宫中住着的,说淑嫔宫中的人,成日里盯着她的肚子瞧,就怕得很,这才求了皇后,到我那永和宫里去住着,如今又总说永和宫里不比延禧宫凉爽……” 婉常在忙道:“妾能不怕吗,庆常在是淑嫔屋里的人,后来承了宠,福气大也有了身孕,可在淑嫔那院里养了三个月,就没了。后来妾便知道,淑嫔容不她屋里的人有喜事,妾出身低微,皇上……也不那么待见妾,妾就这么一个指望啊。” 正说着,梁安带着大阿哥回来。 “额娘,和娘娘这里茯苓糕真好吃。” 梁安笑着给成妃呈上一食盒:“这是我们主儿今儿闲时亲手做的,给大阿哥包了些。” 成妃道:“这又吃又拿的,像什么话。” 大阿哥道:“额娘,和娘娘人好,和娘娘是喜欢儿臣才对儿臣好。” 他这带着稚气却爽朗的话到把王疏月逗乐了。 成妃把大阿哥抱入怀中,用帕子擦着他额头上的汗,一面对王疏月道:“他这话我到是认,你是个好性子的人,就恨我之前还听淑嫔的话犯糊涂,当你是那心坏的……” “孩子在呢。” 王疏月打断她的话,含笑看了一眼大阿哥,又冲成妃摇了摇头。 成妃见大阿哥也望着自己,忙不再说了,道:“瞧我,这糊涂劲儿又上来了。” 婉常在却不肯松口:“和娘娘,不是妾多嘴,您得留意着淑嫔,从前您不在的时候,咱们这些伺候得久的人里头,除了皇后娘娘,皇上也就肯多看她一眼,只是她心坏折了自己的福气,一直不见喜。如今,皇上册了您为妃,位份上又压了她,妾在旁冷眼瞧着啊,她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