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真是个变态。”我骂。 老黄争辩:“一个破老太太我稀得看她啊,多少小姑娘倒贴,我都没动心。我是觉得这老太太死的蹊跷,想看看她的身体和脸部特征是不是一样。” “然后呢?” 老黄道:“她的身体果然也是极度衰老,皮肤一点光滑度都没有,皱皱巴巴如同晒干了的老皮,全身佝偻,像是血突然被抽干了。” 王庸说:“血不准确,这么说吧,应该是生命力。生命力被突然抽走了。” “对。对,就这个词。”老黄道。 我笑笑:“这都是你们的误解,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老死在自己家,这不很正常嘛。人老了都一个样,管你九十岁还是七十岁,都是行将就木,老态龙钟,有什么奇怪的。” “嗨,你要看看那具尸体就知道了。”老黄不甘心。 我气笑了:“我没事去看一老太太的尸体,那么多女孩的胴体我还看不过来呢。” “你可拉倒吧,还出胴体了,就你会拽词,喝酒喝酒。”土哥端起酒杯。 我们又谈别的,他们问我什么时候上班,我算算时间,正好后天。我还真挺想这份工作的,细说起来。工作还真不错。没事的时候和哥们瞎侃,出去接单无非就是胆大,卖卖力气,也没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月底连奖金带提成也不少挣,挺满意。 至于什么前途,对象。我心灰意懒,什么也不想了,混一天算一天吧。 两天很快过去,我懒懒散散上班。到办公室泡了杯茶,刚趁热喝一口,那边来业务了。土哥拿着单子过来,招呼我们出发。 案发地点在城南小区,到的时候,发现楼门前人头攒动,黑压压挤满了围观群众,边上停了几辆警车和救护车,警察出来进去忙活不停。 门口拉着警戒线,我们抬着担架下了车,和门口的警察打了招呼,走进楼道。 事发地点在二楼中间那个门,门开着,警察正忙活。土哥拿了证件给他们看,打过招呼,警察让我们进去。 里面普通的二室一厅,警察指路说死者在客厅,我们进到客厅,看到发生的一幕。都吓了一大跳。 客厅不算大,靠墙挂着液晶电视,电视已经关上。电视对面相隔几米是沙发,在沙发上一溜坐着三个死人。 为什么我们能吓一跳,这三个人像是刚从墓里刨出来的木乃伊。说木乃伊有点夸张,最起码一百岁是有了。我没见过百岁老人是什么样。所谓一百岁就是虚词,沙发上三个死人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已经到达了我能想象人类苍老的终点。 脸上的皮肤发黑,那已经不算是皮肤了,更像是晾干水分的黑纸。前额半秃,白中透灰的头发。三人死的时候是死不瞑目,眼睛开着,盯着前面的电视,眼球里毫无光彩,像是把假的玻璃球塞在眼眶里。 死成这样也就罢了,三人还一字排开。坐在沙发上,好像是看着电视无知无觉中就死了。 场景诡异,让人起鸡皮疙瘩。 老黄低声说:“你们看这三个人的死状和不和那老太太一样?” 王庸道:“还真是。” 老黄捅捅我:“你不是对我们说的话不相信吗,还鄙视我,你看看这三个死人,和之前死的那老太太一模一样。” 我疑惑:“这咋回事?” “生命力让人抽走了呗。”王庸洋洋得意地说。 土哥皱眉:“都闭嘴。这是现场。少说两句。想讨论,回去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说的。” 我们互相看看,都噤声不语。 法医检查过后,和警察们交待了两句。我们在旁边听着,大概意思是,法医鉴定是非自然死亡,很可能是某种突发性的早衰症。 但问题是,怎么就那么巧合,三人同时得了早衰症,同时死了。 警方在勘察现场,怀疑是不是中毒,一通忙活。 “屁早衰症。”王庸低骂了一声,翘着下巴示意我们去看。 沙发前面是茶几,上面放着一张家庭合影,里面是老父老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