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里面好几重走廊,布得优雅典致。沿着走廊,放着一排膝盖高的灯,发着幽幽黄光。左右两旁是包房,门都虚掩着,里面亮着光。满走廊都是香气。 我跟着那人往里走,来到一处包间,门推开,他让我进去。 房间不大,地上铺着榻榻米,靠着墙摆着神龛,上面供奉了一大堆神像,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一尊黑色的狐狸精,做得惟妙惟肖,脖子上还挂着鲜艳的花环。 靠着神龛。盘膝坐着一个穿白衣露肩膀的瘦高汉子,肩膀上布满纹身,密密麻麻一片。 那人引我进来,便退出房间,屋里只有我和那汉子两个人。 “客人求什么?”那汉子操着十分规整的普通话问。 我打量屋子。真是没想到,居然棚户深巷里还藏着这样的地方。我喃喃说:“师傅,不知道你们这里如何收费的。” 那汉子笑笑,十分温和,一看就是生意人,他从神龛下拿出一份价格表给我看。 我大约看了看,求姻缘求和合大概价钱在一千到一千五,请佛牌请古曼童价钱在几千到一万不等,还有一些求事业求发财的。 找刘艳的同时,我顺带手求个女人缘也不错。花个一千两千,也在承受范围内。既然求人家办事,一根毛不拔也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求个女人缘吧。”说着就要从兜里掏钱。 那汉子看我掏出银行卡,更加温和,看出我是诚心来求,赶忙摆手:“客人不急着交钱,一会儿到楼下,统一结算。” 我尝试着问:“你是泰国人?” 汉子双手合十:“萨瓦迪卡,讨生活而已。我们这里地方不大,来求的人却很多。非常灵验,还不乏大明星,贵市的一些官员也来我们这里求过前途。对客户保密,就不一一点破了。” “师傅,我的情况是这样,我的老婆不安分,在外面鬼混,给我戴绿帽子。”我说。 “那你是求,她回心转意?”他问。 我斟酌说:“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回心转意不用。我也过够了。有可能的话,师傅再帮我另求女人缘。” “可以。”汉子说:“你老婆的信息有没有,比如姓名,照片,最好有随身物品。” 我赶忙拿出手机,找到刘艳的微信打开,把照片给汉子看:“这是我老婆。” 汉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我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本来很平和的男人。眼睛中居然有恐惧和乖戾的神色在。 我惴惴不安,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有一条可以肯定,这个汉子认识刘艳。 “她来过这里,我见过她。”汉子说:“不是我接待的。” “啊。”我装作惊讶:“她来过?她在哪呢?” “她是拿着鬼牌来的,”汉子说:“你稍等。” 墙角有内部电话,汉子抄起电话,用听不懂的语言快速说着什么,似乎是泰语。 时间不长,门敲响了,汉子道:“请进。” 门外进来一人,正是在下面绣花的那个绝美人妖。 人妖和汉子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是同事,可见面特别客气,互相合十问好。人妖盘腿坐在我们对面。汉子把情况说明了一下,让我把手机的照片给人妖看。 人妖说:“这个女人来过,她带着鬼牌来的,我们没法接待。” “什么是鬼牌?”我疑惑。 人妖道:“人有人间,鬼有鬼界。这个女人拿着一枚佛牌,上面刻着鬼界阴文。这种阴文来自阴间,非阳世所有,凭此牌我们就没法接待。用你们大陆人理解的话来说,我们是白衣巫师,从泰国到贵地做生意,只能行白色巫术,黑巫术的生意我们不接待。” 我大吃一惊:“我老婆要做黑巫术?” 人妖同情地看我:“她在外面应该有一个姘夫,这个姘夫又喜欢了更年轻的女子,而且那女子怀了孕,你的老婆想用极端手段惩罚姘夫和那个女人。这生意我们接不了。” “那她人呢?上哪了?”我着急地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