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让她摘, 连忙阻止她, 恳求:“求姑娘不要取下它,主君说了,若是姑娘取下它,就会杀了我。” “你是谁?我师父呢?” “我是伺候姑娘的侍女,这里并无姑娘的师父。” 令窈渐渐回过神,“你说的这里,是指哪里?” “主将大帐。”侍女添一句:“也是主君的寝帐。” 令窈恍然大悟。 原来她没死,刚才的男人声音是错觉。 令窈闷了闷,有些惆怅。 那个狗贼怎么回事,不是喂了药想要毒死她吗? 难道是嫌毒药太过简单,想用其他的法子折磨她至死? “姑娘,莫要再哭了。”侍女叹口气。 令窈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我替姑娘整理衣衫。” 令窈这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袍被换过了,早已不是她去东山寻郑嘉和时穿的那身。 是男子的宽袍。 她竟贴身穿着男子的衣袍睡了两日。 侍女羞涩道:“是主君的衣袍,特意拿来给姑娘穿的。” 令窈面颊涨红,她怎能穿狗贼的衣袍! 伸手就要脱掉身上的宽袍,衣衫半褪。 孟铎及时捂住山阳眼睛。 侍女阻止:“姑娘,军中皆是男子,难道你打算不着丝缕吗?” 令窈手下动作一僵,想到什么,迅速将落至肩膀的衣袍拽上去,小声问:“营帐里就你一个人吗?还有其他人吗?” 侍女望向孟铎。 孟铎点点头。 侍女撒谎:“是,就我一个。” 令窈松口气。 她一时羞愤难当,险些被人看光了身子。 还好眼前的人是个女子,被女子瞧了去,倒是无所谓。 “是你替我换的衣袍吗?”令窈忍不住多问一句:“不是你们主君罢?” “是主君命我换的。”侍女替令窈将衣袍揽好,宽慰:“姑娘放心,主君是正人君子,即便姑娘倾国之貌,主君从未起过轻薄之心。” 令窈努努嘴。 什么正人君子。 她才不信。 原本令窈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遭了一回噩梦,梦里的情景令她心有余悸,她忽地不想死了,想要再搏一搏。 既然狗贼没有立刻处死她,留了时间给她,或许她能自救。 眼前的侍女是个机会。 只要她能够成功说服这个侍女,兴许能让她帮她逃跑。 令窈说干就干,拿出自己魅惑人的本事,亲热地拉住侍女的手,娇娇软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小桃。” “你的名字很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温柔娇俏的小娘子。” 小桃羞了脸,“姑娘谬赞。” 令窈越发亲昵,毫无半点公主架子:“我叫郑令窈,小名卿卿,多谢你这几天照顾我,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小桃受宠若惊:“姑娘客气。我原本是个烧饭丫头,只因主君帐中并无丫鬟使女,所以临时派我来照顾姑娘,我笨手笨脚,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我怎会嫌弃。”令窈悲叹一声,“我一个将死之人,能在死前遇到像小桃你这般细心温柔的女子,是我命里最后的福气,可叹我没有机会报恩,实在愧疚。” 小桃哪里经过这种阵仗,面前的女子花容月貌,像是天仙下凡,莫说是男子见了神魂颠倒,就是她见了也不由心生怜爱。 这样的女子,要什么得不到?竟对她一个烧饭丫头温柔备至。 小桃自觉放软声调,道:“姑娘,你何故说这种丧气的话,你还病着,好生养病才是正理。” “养什么病?”令窈转了语气,拿出哭腔:“都要死了,病不病的,有什么分别?” 她本就哭过一场,无需费力装,自然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句话抛出来,嘤嘤娇柔,透着鼻音,灌进人耳朵里,心都要被她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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