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吟不想高调,让江放把车停在了比较隐蔽的地方。 她指了指王院士手里那面随风飘扬的小国旗,道:“就在那里集合。” 江放“嗯”了一声。 钟吟解开安全带下车,江放替她把后备箱的行李箱拿出来。 钟吟说道:“那我走啦?” 江放侧眸看她:“就这么走了?” 钟吟眨了眨眼,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茵茵,”沉默片刻,江放开口道,“你要走一个月。” 他眼睑微敛,暗示意味十足地问:“走之前,不做点儿什么?” 握着自己的大手温热宽厚,略微粗粝的指尖摩挲在手背上。 钟吟忽然想到方医生说过的那句“黏黏糊糊”,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眉眼弯弯,歪着头明知故问:“做点儿什么?” 江放的神色很认真,靠近她一步,低下头。 他的薄唇蹭过她鼻尖,躬身就能亲到,目光灼烫。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公共场所,即便隐蔽,也存在被人看见的可能,钟吟又害羞又觉胆战心惊。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灼烫视线,她闭上眼,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亲完就立刻拉着小箱子跑了。 被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口,触感温软,还余了些她唇膏上的香甜味道。 江放食指抚了抚那处,慵懒靠在车边,看着那抹倩丽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 …… a市和e市的距离不远,高铁两个半小时左右。 这次培训针对的是手术室医生,脱离了并肩作战、生死一线的紧张氛围,大家一路上都相谈甚欢,氛围非常放松。 只不过,钟吟是一行人里资历最年轻的,和人均奔四的其他前辈们说不上几句话,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被丢进了一堆大人的局里,说话做事都显得不太自然。 不过,在到达e市的宾馆后,钟吟见到了一个能聊得来的熟人——朱静雨。 朱静雨是原本钟吟的师姐,比她大了三届,同样主修麻醉学。 因为绩点高得离谱,她在学校里名垂青史,即使毕业好几年了,也没人不知道她的大名,是广大医科学子考前必拜的神一样的人物,同时,也是导师黄伟行的学生。 毕业后,朱静雨原本也留在了孔院长的手底下工作,不过没干多久就服从调动,去了别处。 钟吟和她既是校友,又师承同门,两人在学生时期的关系很不错,但各自工作后,由于实在太忙,联系便渐渐地减少了。 像朱静雨这么优秀的人,拿到培训名额是顺理成章的事,更何况她已经工作三四年了,有一些资历。 不过,朱静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钟吟。 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一亮,对拖着行李箱的人招了招手:“小钟!” 这声音有些熟悉。 钟吟脚步一顿,转过身去。 虽然朱静雨这个名字一听就很软妹,但她本人却更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男人样。 同时,她也不喜欢别人叫她女人味十足的名字,只让叫姓。 朱静雨有一米七几的个子,头发只留得比寸头长一点,穿着宽松,搭配运动鞋。 即便眉眼之间还能看出一些些秀气,但不认识的都会以为她是长相偏阴柔的男人。 这副模样和钟吟的记忆没有任何差别。 钟吟愣了一下,兴奋地喊:“小朱!” 朱静雨提着东西飞奔过去,和她勾肩搭背,一点儿也不生疏。 “你怎么过来了?”她边问边猜,“是老孔给你讨来的名额?” “对,”钟吟点头道,“我本来还在想,我们医院来的医生,除了我以外都资历深,我要是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也不好意思去问,还好现在看到你了,我直接问你就行。” 朱静雨豪迈地拍了拍她的背:“没问题!” 王院士在从高铁站到宾馆的大巴上就给大家发了房卡,钟吟从口袋里把卡掏出来看了一眼,问:“你住在哪儿呀?我在0527。” 朱静雨想了想:“我好像是六楼。” “那也不远,”钟吟说,“我有空就过来找你玩儿。” “行!” 这次培训的时长为一个月,共有来自全国的近四百名医生参与。 培训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十天的理论知识集中培训和二十天的临床实践培训。 相比于一台接着一台劳心劳力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