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骨眼是命妇们最为头疼的时候,全后已废,新后未立,究竟花落谁家,尚不得知。良贵妃如今暂领后宫,章法举止都挑不出刺来,而贤妃膝下有明德帝惟一皇子,又有夏家在后撑腰,二者竟势均力敌,为难的便是不知投奔谁好的她们。讨好一个必然得罪了另外一个,两边不得罪又便是两边不讨好…… 有些个事不关己的女眷们偷偷议论,“照我说,定还是贤妃娘娘。良贵妃娘娘即便再怀龙胎,也不知是否生下的是否皇子,况且即便是皇子,岁数也与大皇子相差许多,太子定是大皇子莫属,母凭子贵,贤妃娘娘是皇后无疑了。” “可是听说大皇子资质平平,陛下对他并不看重……” “哎哎,咱们也别只瞅着这两位娘娘,万一还有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哩?” “哪个是程咬金,芙蕖宫那位?” “哎呀,你真是作死了,连这话儿也敢说!” 说话者也知自己犯了大忌讳,心惊胆颤地捂了嘴巴,四处张望。 “不过你们说,芙蕖宫那位无名无份,究竟天家待她是什么情份?” “昨儿你没看见么,那摆明了是照着永乐公主的模样去对待的!” “若果真如此,与她交好,恐怕胜过与两位娘娘交好啊!” 女眷们心有戚戚焉。 许是大多数女眷想法都一样,因此等受邀的“闾芙”一来,许多人便热情地围了上去。 湛莲天生就是众星拱月的命,这点场面,她自是不放在眼里的。 只是她并没有从这些人眼里找到熟识亦或不同的迹象。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 又是一上午无功而返,湛莲回宫午歇,心不在焉地由人服侍着脱下大氅。 “咦,姑娘,您的帽子里怎么有根簪子?” 湛莲扭头一看,只见宫婢手里摊着一根极普通的素面小金簪,向来是用来压发的,“大抵是谁不小心掉了罢。”冬日里大家都穿得厚重,端帽时戴时取,掉头饰的事儿常有发生,许是有人与她说话时,正好掉在她的帽子里了。 “这簪子随处可见,怕是找不着主人家了。”那婢子说。 湛莲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正要让婢子将其收起来,脑子里忽而滑过一丝念头。 她拿起小金簪左右打量一番,伸手摇了一摇,里头是实心的。 “姑娘?”婢子不解。 湛莲沉思片刻,直觉这簪子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用意为何,她却不得而知。 “我先拿着,万一遇上了主人家,便就给她了。” 湛莲意欲等三哥哥夜里过来叫他看看,只是这夜他却没有过来。 并且一连几日,她也没再见过三哥哥。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