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业像是有些无奈:“都说没事了,王妈果然还是告诉你了。” 南知关上门,走到病床边拉过一张椅子:“您这年纪,小病小痛也不能掉以轻心的,都检查过了吗?” “检查了,林医生都说没事,明早就能回去了。” “那就好。”南知松了口气,坐下。 封震业视线往下,看到了她光裸的双腿,不由凶了起来:“怎么穿这么少?” 说完,又嗅了下空气:“还喝酒了?” 南知笑,语气像是撒娇:“今天和舍友出来玩才这样穿的,我平时都穿的可多了,酒也就喝了一点点。” “那就好,你可别嫌爷爷啰嗦,你这年纪不好好养,以后老了准保老寒腿。” “怎么会嫌封爷爷啰嗦呢,我知道封爷爷是为我好。” 封老爷子哼笑一声。 过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叹口气道:“那小子要是和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听了酒吧里肖璐璐的话,南知一下懂了,他所谓的那小子是谁。 但她并没有多问一句。 陪老爷子聊了一会儿后,南知看了眼时间,有些严肃地说:“十点咯,封爷爷,不能再看了。” “行行行。”封老爷子配合地将书递给她。 南知帮他掖了掖被子。 封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生病,他今天格外容易多想,也罕见的多愁善感。 “丫头,你说爷爷这一生,是不是过得挺失败的?儿子儿媳,英年早逝,孙子孙女,和我不亲,仅剩的女儿,在我白手起家的时候和我决裂、离家出走,现在自己负债累累了,倒是知道来求和了。” 南知温柔地说:“爷爷,您多想了,您的人生要是还算失败,让别人怎么活呢?” “哎,这些小辈里啊,能让我满意的,也就小文一个了。我虽然只给了他一个普通的实习岗位,但其实也是想磨炼他,等你和小文结了婚,我就把公司交给小文,总能保你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但如果他辜负了你,你可一定得和爷爷说,爷爷一分钱都不给他。” 对于她和外孙许亦文的恋情,老爷子一直是很满意的,说起来也满是欣慰。 此刻他身体还抱恙,南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坦白分手的事。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轻轻撞在了门上。 随之,门被敲响。 南知应了一声,王妈推门而进,表情看着有些难做:“老先生,二小姐来了……” 封震眉头皱了皱,摆手:“就说我想睡下了,明天再来吧。” “好。”王妈很快退了出去。 南知便也和封老爷子道了别。 出病房时,走廊里寂静无声,声控灯暗着,一片漆黑。 回到宿舍时,也是。 南知开了灯,给肖璐璐发消息,得知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便安心地去了浴室洗澡。 刚躺下,肖璐璐就活力满满地回来了。 南知不由感慨,同样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什么有人能蹦迪一晚上不带喘,有人却被冷风吹一吹就感觉自己废了。 她瑟缩了一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听肖璐璐吐槽说打了好久才打到车。 南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半的车费还没付给那个男生。 他也没管自己要。 南知点开微信,一时间忘了对方头像是什么,课程群消息又太多,她往下翻了会儿才找到对方。 想了想,她试探着发了一句:【你好,请问今晚车费是多少?】 那头回了简洁的两个字:【不用。】 盯着那个“yi”和纯黑的头像,南知不由想起意外听到的那句“我呢,只缺钱。” 以及那份助学申请书。 沈佚。yi。 有这么巧吗?难道男生爱面子,才不承认?毕竟如果是许亦文,那种情况下,他大概率也会否认那份申请书是他的。 【南知:还是给你吧,大家赚钱都不容易。】 说着,她还是给他发了一个面值五十的红包。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收下,又还了她三十四。 聊天便这么结束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