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吧?” 人既已死,还说什么其他?安阳和谢文纯对视一眼,只得点头。 徐太后微微一笑——国丧期间,她笑得实在有点多,却有股说不出来的死寂味道,“谢大人,我听先皇说过你,是个好官。如今国有危难,还望你住我儿渡过难关。” “自当鞠躬尽瘁。”谢文纯一躬到地。 徐太后缓步走出天牢,先行上马车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安阳公主和谢文纯。 “对不住,子珩,母后她……”安阳有些歉意。 谢文纯摇摇头,“人之常情。”从事情发展,他隐隐推测出过程,皇家□□自古最是荒谬混乱之处,不过以先帝的雄才大略当不致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芊熙竟有如此的狠意。 安阳公主一句解释过后,看着芊熙的尸体道,“秋风将起啊。” 谢文纯负手而立,缓缓道,“何惧只有?要战,那便战罢。” 安阳公主回神,忽得一笑,“那便战。” 永定三十二年秋,镇北王于北地起兵而反,发王诏称孝文帝□□后宫、罔顾人伦、强占其女,而突厥的鲁鹰也以孝文帝失德霸其未婚之妻为由,二者合兵一处,进犯中原。 大晋官兵节节败退,一月之间,便已失了三郡。朝堂之上,年仅十四的新帝同群众紧急的商议着对策。 新帝上台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前被打压的易行止也小小的升了个官,有了入朝议政的资格。朝会上,易行止出言道,“圣上,贼子犯我,臣请红缨,与敌血战到底,必不使其再进一步。” 他如今是文官,却说出了请战的话,新帝虽之前不愿交战但事已至此见有人请战心里还是一定,“易爱卿忠心体国,甚好。既如此,便允你作先锋,朕在天京等你的捷报。” 让一个文官作先锋?即使易行止有着拒敌于秦河的战绩,但守和攻不能混为一谈,一时间朝臣纷纷出言恳请皇帝收回成命。 新帝脸色一黑,他第一次下旨,就遭到了朝臣的反对,真是丧气!安阳公主依旧行使着听政的权力,出言道,“圣上,不如要易大人同关将军分别为左先锋右先锋,成两翼夹击之势” 这倒是个办法,最终皇帝和群臣达成了一致,定下了由老臣忠勇公为帅,易行止、关明为二先锋,统兵十万,出征北伐。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谢文纯作为户部尚书,忙成一团,对家里就免不了忽略了些。这一日他刚回到家里,就听下人说,小少爷生病了。 此时夜色已暗,谢文纯顾不得用饭,急匆匆来到崔氏院中见小明光烧得满脸通红,楚娇正在一旁垂泪——她如今怀孕已八月。 见他来,楚娇抬头道,“夫君,明光高烧不退!能不能请御医来看看?府中大夫都束手无策!” 谢文纯立即对濯香道,“拿我名帖,去太医院请太医。”若论天京最有前途、风头无两的大臣莫过谢文纯,他的名帖请太医是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以舟南同他的关系若在定会前往谢府。 濯香匆匆下去,崔氏忧心道,“中午就烧了,高烧不退,一直说浑话。”请的大夫都说,小公子病的迅疾,从娘胎里就带的病,恐怕很难撑过这一关。 谢文纯探手一摸儿子的额头,滚烫一片,再见小明光小鼻子皱起,嘴巴微张,一直喃喃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如同小猫一样。隐隐听着,似乎是“爹,爹”。 谢文纯的眼泪忽的就下来了,当着母亲妻子的面,他猛地用袖子把眼泪擦去,颇不好意思道,“风沙大。” 没有人笑他,楚娇握住谢文纯的手,亦是哽咽不能言。崔氏脸色一沉道,“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你们两个哭什么哭!是病,一定能治好,御医还没来,你们就慌了,多大的人,给我把眼泪擦了!还有你,文纯,你手凉,就那么摸孩子的额头?” 谢文纯涩然,自去角落里用手炉烤火,楚娇低头道,“是,母亲。” 崔氏把丫鬟们都赶了出去,亲自拿着凉布为孙子擦拭额头,过了一阵子道,“尽人事,知天命。阿楚,你也出去吧,屋子里闷,再有一个月就生产了,不能有什么闪失。” 楚娇抬头坚定道,“母亲,明光也是我的儿子,我想,陪在他身边。” 崔氏见儿子在角落里神色恍惚,心下一叹,“好吧,那你先坐下,喝些清水。” 来的御医是舟南,他虽不是谢文纯的下属,但谢文纯自有一套“驱使”舟南的套路——给饥民施粥,在各地以白云商社名义免费为寒民看病,让舟南对他近乎“百依百顺”。 谢文纯默默的给舟南递了个手炉,示意他先暖手,舟南点点头,“谢大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