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毕竟人走茶凉,这件事情,在朝堂上并没有激起丝毫的水花。 此时已入了春,正好是小明光的百天,谢府设宴广邀亲友,祈求孩子长命百岁。 一个小小婴儿的生日宴上来了不少的高官——卢恒等已经算是暗中投诚谢文纯的世家旁支子弟自不用提,六部的侍郎们纷纷来贺,尚书们虽矜持些只送了礼,但吏部尚书赵杭也是谢文纯的便宜座师却亲自来贺,谢文纯的直属上司于冬青老大人也来抱了抱小明光——虽然这两个人只略坐了坐便离去了,却让有心人暗叹谢文纯的炽手可热,谁不知道赵杭大人是今年入阁的不二人选,于冬青更是威望卓著的三朝元老?这两个人为谢文纯一个小侍郎的儿子过百天,由不得人不艳羡。 另外不得不提的就是,安阳公主也同驸马徐林溪携手来谢府相贺了,安阳更是到内宅去亲自拜会了崔氏和楚娇二人。和徐林溪两人同来的,还有一个谢文纯的“故友”——孔方。襄王倒台后,孔方也丢了官职,凄凄惶惶,想到做驸马的徐临溪这才费力讨好,徐临溪自是享受,也没察觉孔方只是借他去搭谢文纯的线。 孔方见了春风得意的谢文纯,双眼发亮,“谢大人!” 谢文纯见是孔方,作惊喜状,“孔兄!叫什么谢大人,你我少时相交,叫我子珩便是。” 孔方心里一松,襄王倒台后他尝遍了人情冷暖,即使现在在谢府大多数人还是绕着他走,谢文纯的接纳让孔方心中感激,“子珩。” 谢文纯冲孔方一笑,“不要拘束,卢兄,徐兄,如今我们四个又聚齐了!当浮一大白!” 当年同科应考的四人,如今卢恒几经波折,徐临溪难入仕途,孔方大起大落,一时各怀心思都堆起了笑容,“当浮一大白!愿谢小公子平安喜乐,福寿百年!” 如今的和定伯、谢文纯的长舅崔元疆和小舅舅崔元秋也来了——崔氏的父亲前年去世了,如今崔家是崔元疆在苦苦支撑,之所以说是苦苦,是因为崔家在天京虽说如今有着和定伯的名头,却是不世袭的,家中子弟更是几乎都被罢了官职,没什么人愿意结交这样没有前途的人家,曾经赫赫有名人人争相结交的崔卢楚李四大家正式成为了过去。 崔氏孀居,不方便单独见外男,即使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合礼数,谢文纯应酬了一会,便同两个舅舅来到了后宅。一路上,崔元疆一直笑呵呵的,曾经身上的沉郁似乎也去了不少,但如鹰般尖锐的眼眸还是体现出他如今只是韬光养晦。“文纯,我见今日来了不少人,只是小孩子百天,还是要顾忌不要惹人猜疑啊。” 谢文纯笑着回道,“来的都是亲朋,无事的。”比如说洪冠等人,谢文纯就特意叮嘱他们不要来,是以这些人只送了重礼。 崔元秋在旁道,“大哥,好好的喜日子别说朝事了!”一晃快十年过去,崔元秋也从俊俏的年轻人变成了——倜傥的中年人,而他也一直坚持着没有成亲。“文纯,你这院子里的桃花开的好,舅舅摘一朵。”说着,摘下一朵别在鬓间。 崔元疆的脸就黑了,“元秋,胡闹!” 崔元秋哈哈一笑,“大哥,别总这么严肃!我们,也是时候放开些了!” 谢文纯见自己这位小舅舅,当年虽然也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却总是带着笼头似的不尽兴,如今崔嫁人没了昔日光环,崔元秋反而似乎开怀自然了许多。 “舅舅倜傥,古之潘安大抵如此了。”谢文纯笑道。 崔元秋笑着走过来摸了一把谢文纯的脸,“你小子,也还那么俊!没长残,不错,是我崔家的娃娃!” 谢文纯深感引火上身,后悔不已。 崔氏见到兄弟,虽然勉强自持却仍眼中闪动泪花,“兄长,九弟。” “妹妹。”崔元疆久未见妹妹,也有些激动。而崔元秋就直白多了,“妹妹,你都有白发了!”眼睛都微微发红。 崔氏看向自己幼弟,“真不会说话!你呢,还不娶媳妇?” “娶媳妇做什么,我崔九郎红颜知己遍天下,不用那个!”崔元秋笑道,“姐姐,改日我带你出去转转吧,天京也有不少好玩的。” “胡闹!”崔氏摇头道。 谢文纯却眼睛一亮,“娘,去吧!无妨的!整日待在宅院里,闷也闷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崔氏啐道,她心中也是愿意出去转转的——整日管家账、劳心铺子里的事,颇为劳累。 崔元疆也一反常态的开口道,“妹妹,出去走走也好。”他心中想的是,虽说崔氏之前选择了谢松,但如今拉拢好了未必不是崔家重新崛起的助力。 崔氏见大哥如此,反而冷静下来——她猜到崔家会从她这里下手,但儿子如今需要的是平衡,她决不能拖儿子后腿,文纯孝心,她却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还是算了。我是谢府孀居之人,崔家嫡女,此事不合礼数。文纯,兄长、元秋,不必再说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