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不过轻飘飘一句话,就知自己这步走对了——皇帝,果然早就知情了,但是,花朝他如果完全听命于皇帝,为何江西郡郡守却能被易行止轻易“放倒”?若不是易行止当机立断,江西郡此时根本没有设防!然而这些,谢文纯却不能在此地想,食不知味的吃着御厨们精心制作的饭菜,谢文纯如同嚼蜡,好不容易才得以出了皇宫。 回到家中,谢文纯对冯风道,“有请帖么?” 冯风递给他一大摞,“老爷,奴才已经按官职大小、亲疏远近排好了。” 谢文纯抽出驸马徐临溪的请帖,“先回复这个。” 冯风应下,谢文纯又仔细看剩下的几张,如今作襄王府属官的孔方的,去年中举在翰林院任职的卢恒的,还有一些同年,“兵部侍郎洪大人,可有请帖?”说的是谢松“遗党”的领头人洪冠。 冯风道,“只是送了礼来,并无请帖。” 谢文纯点点头,“回礼,就一些粤东的土产吧,回头我亲自写一封请帖你送过去。”洪冠不来找他,谢文纯就去找洪冠——如今两人同品,谢文纯也更有底气了些,但到底谢松留下的人脉只能说照顾他一些,若想收为己用,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待处理完人情往来,谢文纯来到崔氏房中请安,“母亲。” 崔氏递给他一封信,声音有些发抖道,“这是……你小舅舅元秋送来的信。” 是一个反着写的崔。 谢文纯神色变换,崔家,果然还是纠缠进去了么?皇帝,这是在玩火啊!“娘,我会处理。” 崔氏颤声道,“他们怎么能,怎么敢?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文纯,你的官途会不会受影响?” 谢文纯镇定道,“不会,娘,你放心,我去信一封,崔家不会悬崖勒马,但一定会在合适的时候弃暗投明。” 崔氏见儿子胸有成竹,放下了一些心。谢文纯此时心中却想,自己贸然去信,不知皇帝会不会疑心?况且,崔家想要的,自己给不了,那去信的时机便很重要,只能威逼不能利诱,此事——难。虽说对花朝有些怀疑,但谢文纯毫不犹豫的或者说并没什么选择的,支持皇帝。他如今处境同沈灼然当年颇有些相像——荣辱皆系于皇帝。 谢文纯累了一天,来到楚娇房中,“夫君,累了一天了,快歇歇吧。” “儿子,想不想爹爹?”谢文纯轻轻拍了拍楚娇的肚子,半蹲道。 肚子里的孩子今日颇为给面子,竟轻轻动了动,谢文纯喜上眉梢,“他动了!他动了!娘子,他动了!” 楚娇见谢文纯欢喜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心中柔软一片,“宝宝今天都乖的很,这是在同爹爹打招呼呢。”她拉着谢文纯坐到床边,就要给他捏肩膀,被谢文纯止住了。“我不累,娘子,今天腿还酸么?” 说着,谢文纯撩起楚娇的睡裙,轻轻为她揉捏起来。楚娇欲躲闪开,“都粗了,不好看,让丫鬟捏就好。” “他们哪有你夫君捏的好?”谢文纯温柔的道,“娘子才是劳苦功高,躺着享受吧。” 楚娇只让他捏了一会儿,便怜惜道,“累了一天,快躺下歇歇吧。” 夫妻躺下,谢文纯把头轻轻蹭到楚娇肩膀上,侧卧着搂上楚娇,闷声道,“娘子,睡不着。”人前,他一副淡定从容,黑夜之中却难得的露出了脆弱的神色。 “夫君,我在。”楚娇轻声道。 谢文纯低声道,“娇娇,在京城交际的时候也要小心,最近一段时日不太平静……能推的,就推了把。” “好,正好在家中养胎。”楚娇应道,“夫君,不要太忧心了,大不了我们寻一处田园,做一对平凡夫妻……” “我的娇娇,是要封一品诰命的。”谢文纯笑着道,“可不能去种地去。” 楚娇哼了一声,“还有铺子呢!” “是是是,若是丢了官,文纯就得靠娘子养了,娘子到时候可不要抛弃为夫啊……”谢文纯笑着道。夫妻又叙了会话,相拥而眠。谢文纯临睡前想,便是为了家中娇妻幼子,也要搏上一搏了。 作者有话要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