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你们此行的成果吧。”他已接到楚榕派人快马送来的信,不管心中如何咒骂但事情已经发生也就当做是儿子的“政绩”之一。 楚榕向邹青呈上写好的公文,邹青一眼便注意到了谢家和明家明显没有假报、数目极多的土地。看了谢文纯一眼,对楚榕笑道,“楚大人年轻有为,郡守大人后继有人啊。” 此话一出,楚榕自略感得意,站在阶下的楚恭常长子楚杨却被这句“后继有人”弄黑了脸。邹青又转向谢文纯三人道,“几位也是劳苦功高,本官会向圣上回禀。” 狄勋出言道,“钦差大人,清丈土地之事尚未完成……不敢厚颜受此夸赞。” 楚榕在旁脸色一变,楚恭常却神色如常道,“明日你们就去我楚家的土地吧,本官也走上一趟。” 邹青笑道,“太守大人兢兢业业,下官佩服。” 待从郡守府出来,谢文纯追上邹青,“座师!”邹青当年作主考,批过他的卷子,一声座师叫起来既得体又不失亲热。 邹青面上不见丝毫不待见,仿佛两人从无芥蒂似的,“是子珩啊,这差事,你办的不错。” 谢文纯笑道,“学生惭愧,还要靠座师来做这重中之重啊。”对于皇帝派邹青来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当年四大世家给太子送的玉鼎很大程度上导致皇帝疑心太子,邹青又靠边站这么多年,基本不可能被谁收买,为人又很清廉,来江东也算合适的人选。 “座师,不如来学生家中用午膳,让学生略作地主之谊。”谢文纯谦逊道。即使如今风水轮流转,如今是邹青倚仗他,谢文纯也丝毫不拿捏。 邹青对这个便宜学生很满意,当下答应。回苏州后便直接去了郡守府,这是一月多来谢文纯第一次回到家中,将邹青引到餐室,谢文纯道,“座师,学生去给您泡茶。” 谢文纯也不注意仪表了,飞快的跑到后院,“娘子,娘子?” 楚娇俏生生正现在门口,见他来扑到谢文纯怀里,“夫君……” 谢文纯紧紧搂了搂楚娇,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直接拉着就往屋内去,走到床榻边。楚娇大惊,“你,你做什么?” 谢文纯将丫鬟赶了出去,然后掀开床板,“啊?” 楚娇才知自己错会了意,羞怒掩饰道,“翻床板做什么?” 却见谢文纯掏出一个木雕盒子,用钥匙打开拿出一本蓝皮书本,匆忙的对楚娇道,“娘子别急,一个时辰就回来!”说完,将书本揣在怀中飞快的跑到邹青处。 谢文纯从早等候在门口的冯风手中接过茶水,为邹青倒好,“碧螺春水 ,清水碧螺透碧春。这壶茶是用春天化开的雪水所泡,座师请用。” 虽说文人清流崇尚“清俭”,但太子失势后便很少有人送他茶叶、洛阳纸等“风雅之物”,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邹青,喝着沁人心脾的茶水,邹青心下一悦,“子珩有心了。” “能得座师一句品评,这茶便算身价百倍了。”谢文纯奉承道,此时濯香已送饭菜上来,谢文纯道,“这是学生特地叫人去酒楼叫的饭菜,座师尝尝这道‘九凤朝天’,以新鲜湖虾摘尾,方以小宰羊铺垫,加以红腐清蒸,最是鲜美。” 邹青尝了一口,赞道,“确实独具风味,江东味美果然名不虚传。” 用完饭后邹青先端不住了,问道,“子珩啊,临行前我去灼然那里辞行,灼然说叫我听听你的看法,你看……”他在江东实是两眼一抹黑,唯有依靠谢文纯。 谢文纯心道老师果然知道父亲那里有账册----当年四大世家走私互相联络记账的本子,沈灼然在锦衣卫帮助下取得的原本,谢松的则是私下在崔家抄的抄本。谢文纯对濯香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守门,从怀中掏出账本递给邹青道,“座师,请过目。” 邹青草草翻看一番,见其中勾结走私、甚至同倭寇等串联地方,愤然拍案道,“世家误国!怎有如此唯利是图之徒!” 谢文纯道,“座师,还请息怒,这本是在老师那抄的手抄本……” 邹青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沈灼然就早早给你?何不等着让我带过来!”他说这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谢文纯一直拿着丢失或者被盗取风险太大,却不知谢文纯其实是假托沈灼然之名给个来历罢了。 谢文纯没有露出被轻视的不快, “座师地位尊贵,有许多人盯着,文纯没什么名气放在这里反而更安全。” 邹青道,“也罢,子珩啊,我这就回去准备一番,明日去楚家拜访!”说完便告辞而去。 谢文纯可说身心俱疲,来到楚娇房中,不顾仪态的仰面躺下,“好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