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江边,平日里停着的游船却无人经营了,只几条小船,于是众人分散开来,多走了几趟到湖心亭中。谢文纯、易行止、唐不语和赵夫子一船。 “老先生,这是岳阳书院的学生么?”船家向赵夫子笑道。岳阳书院在岳阳郡算得上是骄傲一样的存在,船家见这些士子们心中也开心。 赵夫子笑道,“是啊,年轻人想出来走走。老人家,现在还有鱼么?” 船家道,“有啊!这时候的鱼最是鲜嫩!老夫才打了几条,送你们些!” 赵夫子笑道,“那怎使得!”便要付钱,船家坚决不收道,“几条鱼,不是什么大事!沈先生在我们岳阳建书院,我们老百姓脸上也有光,怎么能收书院先生的钱呢!” 赵先生见推辞不过,只得罢了。到得岳阳楼中,偌大楼中只他们甲舍生这些读书人,有人欢喜提议道,“如此不如以雪水烹茶,岂不快哉!” 易行止捡了些树枝,用火信子点着了烧水。谢文纯在旁道,“行止兄,你怎么弄得为什么没有烟?当年我考试时怕弄砸,都只能吃冷食!”和沈灼然游历的日子他也是常年吃冷食的----沈灼然向来是带着弟子吃了上顿没下顿。 易行止笑着道,“这也没什么难的。”说着给谢文纯示范了一下,谢文纯试着也去捅了两下却被烟熏了一脸。“咳,咳,咳。” 易行止笑着把他推到一边道,“大少爷,您让开吧!再这么下去就着火了!” 谢文纯气道,“今日大家都在我就让开了,改日你可要好好教我!” 不一会儿,茶水和酒水就都烧好了,赵夫子道,“能喝的喝酒,不能喝以茶代酒,大家都不要拘束,别围着我了!” 唐不语道,“夫子先作首诗吧!给我们暖暖场!” 赵夫子道,“好,我正巧有些诗兴!”说着,便吟诗一首。 谢文纯道,“夫子珠玉在前,这让我们如何好意思再献丑啊!” 赵夫子笑道,“这话你谢文纯可说不得!” 有士子起哄道,“就是的,文纯,来一首!” 谢文纯抬手饮了一杯酒道,“诸位,饶我一会儿吧!” 易行止在旁道,“也好,今日让你先逃过……” 唐不语道,“那行止你代做一首!” 易行止摇头笑道,“我这里倒有一首,说出来你们可不要灌酒了!” 谢文纯道,“我来研墨。” 易行止写完,谢文纯为其念道: “寒色山岗幕,悲风四野闻。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 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唐不语第一个道,“行止诗是好诗,就是太悲了。” 赵夫子道,“山冻不流云,好啊,行止如今做的诗颇有样子了。” 众人也纷纷赞到,谢文纯在心中咀嚼一会,只觉有淡淡悲意,不过也未太在意----为赋新词强说愁是文人的特权。 众人喝了会儿酒/茶,便开始谈天说地,就有人说到了皇帝最新颁发的平倭诏。 “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戳。天子由此一言,看来是下定决心了!”一士子道。 “话虽这么说,可也不见动兵,难道等着劝服倭寇么?” 谢文纯道,“倭寇凶狠,天子颁诏自是希望大晋子民献策,平倭非一时之事啊。” 唐不语道,“对了文纯,我听说这诏书还是灼然先生起草的呢!” 谢文纯道,“老师是中书舍人,起草诏书也在情理之中。”心中想老师想干的可不只平倭呢,选这个做突破口不过是因为阻力最小呢----就这样还没提过开海禁的事。 当下就有一叫苏凝的士子道,“要我说,就直接派上十万精兵,不信倭寇不除!” 易行止道,“哪有这么容易,倭寇四处流窜,朝廷镇压不易啊。” 谢文纯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