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少爷,我叫小顺下去看看?” “算了。我下去吧!车里有些闷。”谢文纯说着就跳下了马车 。一则是年纪小,二则是衣着不凡,在人群中很是突兀。见旁边的人都瞅自己,谢文纯也不怯,陵越在身后提着考篮,两人来到人群的前端找个空旷些的地方站下。当下就有人来搭话,叫林文华的,是与谢文纯互结的五人之一,今年十七岁,父亲在礼部任职,也算个小小的官二代。 “谢公子,来的这样早啊。” “林兄,不必客气,叫我文纯就好。”林文华哪敢,这可是阁老的独子,若不是自己恰巧也赶这一场县试,哪里有和阁老公子搭话的机会。称呼不变,两人也寒暄了几句。不多时,另外三人也聚集了过来,五人一时间还挺热络。林文华等人心中暗暗想着谢小公子也不像天京传的那般纨绔,为人倒还谦和。 时间到后,有搜子搜身,看是否夹带。这差役也眼尖,见这五人为首的小少年气度不凡,猜想大概是报名的谢阁老家的公子了,也不细查,松松的把五人都放过去了。 谢文纯拿着自己的考牌,考牌背面写道“面白,无须,容貌甚佳。”是前几日五人来县里结保按手印时发下的。之前谢文纯还担心过会不会得个“身短”之类的评语,见此放下了心,看来这差役很会来事。提着考篮来到自己的案前,先研了墨,就坐下凝神看考题。 县试的自由度比较大,由县令决定是考五场还是四场,玄武县令的选择是四场,第一场叫正场、第二场称初复、第三场为再复,第四场称面复,每场一个白天,隔一天一场。考生只要将正场考中了,便不必参加‘初复’和‘再复’,只需等待五日后的第四场面试即可。那些正场考不中的,就只好老老实实再参加初复,若是再不中,还能考‘再复’,要是还不中就只有等下次县试了。 第一场正场,试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诗、文写法皆有一定格式,有杨夫子和父亲的教导,这种问题自是难不倒他。本来还有些紧张,但一扫试卷没有不会的,于是放下了心,专心把字写得好看些,不到巳时,就答完了卷,施施然交卷离去。 考生分批放出,谢文纯交卷不算晚,可也不早,福全和陵越早在门口等候。见少爷出来了,忙上前结果考篮,一阵嘘寒问暖就回谢府了。 谢松照常在内阁值房没有回来,崔氏和谢老太太却早早等着了。见谢文纯精神尚好,两人也算松了口气,不敢多说怕影响他状态,看着他吃了些清淡食物后就让谢文纯回去补眠了。 杨夫子和谢松并不担心谢文纯的县试,毕竟这个层次以谢文纯的脑子,只要能正确破题,再把文章顺当写下来,过关就是板上钉钉的。按照二人的想法,历时近一年的童生试便是谢文纯练兵的场所,考上后入国子监,再潜心琢磨几年,潜心学习,到时再应府试、会试等。这个时候两人自是想不到后来的情势变化的,只得说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日正场成绩就出来了,谢文纯毫无疑问的通过了,名次也算靠前,据说是第二名,谢家人欢欢喜喜却也没庆祝,只让谢文纯安心温书,准备直接参加第四场面试。 临考前一天,杨夫子又来给谢文纯进行“考前特训”。 “文纯啊,你可知这场面试,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年纪小?”谢文纯道,他一向自觉是个“神童”,很是自恋,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缺点。 “是年纪小,却也不是。”杨夫子道,“是欠稳重。” 谢文纯噢了一声,心里却不见得服气。杨夫子心里一叹,再聪明,也还是个刚刚十岁的孩子,此事也不是急的来的,于是出谋划策道,“那日的衣裳你穿稳重些,第一场的衣服就很好。到时说话不要急,嗓音也压沉些。对,在鞋里再垫些东西。” “好吧好吧。”谢文纯自己个子不高,杨夫子不说他也会往鞋里垫东西的。 另一边崔氏和谢松。 “云郎,吾儿不是第一名么?” “嗯,是我叫那玄武县令不要太过的。” “可我儿文章写得确实好,便是第一又谁能说出不是?明日还有一场面试,不如最终就叫那曾县令把案首给文纯。”沈灼然沈六首珠玉在前,崔氏觉得自己儿子也能做到。这点事情,其实动用崔家的势力也能做得到。 谢松无奈一笑,自己妻子就是凡是喜欢好强,“娉婷,文纯他才十岁,若考上秀才已是显眼,名次再好些的话,水满则溢的道理你不是不懂的。” “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崔氏嗔道,也就不再多言。“等我儿子考个状元,看你还说什么。”其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