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坠落,我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睡在床上的我出现了一次蹬脚的自然反应,但是完全没有醒来的过程,哪怕是一瞬间。 换做平常,我可能在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就会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但是那天晚上却始终没有,因为我在下一次坠落的时候,就立刻忘记了之前的事。也不能说是完全忘记,只是忘记了先前做过同样的梦而已。而这一整晚,我就这样不停地坠落,不停地走着,耳朵里始终传来白天我抡起铁锹挖洞的那种铁器和泥土石块摩擦时候发出的声音,每一声都让我记忆深刻。以至于我在梦中的时候,甚至能再下一声铲土的声音响起之前,能够准确的知道那个声音的长短和大小。 我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那天实在太累的缘故,因为我最后一次坠落之后,就醒了过来,发现天已经亮了起来,而松子和秦不空也正坐在床上穿衣服。可是虽然我是最早睡觉,也是最晚醒来的那个人,但这一整天我都相当疲惫,那种感觉就跟一整夜一样,时常走神,心不在焉。 原本我们的工作是要接着挖洞,可是我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次挖着挖着就扶着铁锹站在洞里睡着了,最后还是松子来叫醒了我。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松子比较懂得关心人,心也相对细致,于是他主动要求跟我轮换,让我先回去休息。我心想这样的状态的确会很大地影响我们的进度,还是休息好了之后再一鼓作气,于是我答应了他,在他拉着我爬出洞口的时候我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可能只往下挖了一寸多的深度。 然而回到厢房之后。我再一次迅速入睡,也再一次反复陷入了那场古怪的梦境,只不过这一次,我却说什么都醒不过来。 具体过了多长时间我不清楚,但是我在漫无目的地在“水田”里无限循环的时候,耳朵里曾经传来了秦不空和松子的呼唤声,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我在深深的水底,而他们在岸边呼喊一样。这一场梦的时间,甚至比我前一晚的睡梦时间更加漫长,长到即便在梦中的我也开始明显地觉得身体无力,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鼻子里传来一阵刺鼻的味道。这个味道我太熟悉了,那是有人在烧艾草的味道,浓烈的烟熏味让我的鼻腔感觉到一阵刺激感,就好像在水底下突然有水灌进了鼻子一样,这样的刺激感迅速顺着我的鼻梁直冲我的大脑,在那一刻,耳边的铁铲声渐渐变弱,而秦不空和松子的声音慢慢变强,接着我的从眉骨开始朝上,整个上半部分脑袋,突然感到一阵猛烈的冰凉,那种冰凉就和那时候我脚底传来的冰凉感一样。似乎是在冷水里浸泡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冷得有点麻木的感觉。 而当这个感觉出现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从睡梦到清醒,人需要有几秒钟适应的时间,于是在朦朦胧胧当中。我看到松子和秦不空都蹲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松子手里拿着艾条,而秦不空手里则拎着一个木桶,我感觉到我枕头的位置湿漉漉的,还以为是昨晚睡觉出汗的缘故,伸手一摸,竟然整个脑袋和枕头,都湿透了一般。 于是我一下子坐起身来,错愕不已,只见松子呼出一口气,就好像我终于醒过来了才放心了一样。我莫名其妙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枕头为什么打湿了?然后我看到秦不空手里的木桶边缘还在往地上滴水,于是问他道,是不是你这家伙趁我睡着了恶作剧,用水浇我了? 秦不空看我吐词清楚,意识清晰,于是才慢慢站直了身子,哼了一声说,臭小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我对他的这句话有点奇怪,于是我说,不是你们让我来睡的吗?睡好了才有力气干活呀!秦不空白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吗?你睡了整整一夜! 我看着窗外,光天白日的,就跟先前松子叫我回来睡一会的时候没有差别啊,松子有些担心地说,司徒,我叫你来睡觉,已经是昨天的这个时候了。 我一惊,立刻从床上跳到了地上,着地的时候竟然感觉到脚下一沉,我就好似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体重一般,脚下的力量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我咣的一声,就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磕得我的膝盖一阵疼痛,而我此刻也感觉到小腹一阵坠胀,那是我整整十二个时辰都没有撒尿,快憋不住了的感觉,可这时候我竟然没办法自己用力站起身来去撒尿。 我看秦不空和松子都一脸严肃,知道事情不妙,我恐怕是招什么幺蛾子了。松子这时候递过来一杯水然后说,你嘴都干了,赶紧喝口水吧。我摇摇头说,你先扶我起来去撒尿。 我连走到茅房的力气都没有,秦不空就直接把手里的水桶递给了我,要我就地解决。这泡尿时间特别长,我的身体总算是如释重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已经肿起来好大一圈。好不容易在床边坐下之后,我问他二人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