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上自己没办法了,就向部队求援了。 现在已经是张副团长的这位战友,就是带着手底下的兵去这个生产的帮着打狼去的。 这去帮了半个来月的忙,跟生产队上的人慢慢的就熟了。这才知道了那个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的,看着得有四五十岁样子的不怎么说话的汉子,就是打京都来的那位知青。 也是孙芳有本事啊,为了给这个前夫支得远远的,愣是把一个三十多了的中年男性说成是知青给安排了过来。张副团长是没想到古建国托他给找的,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因着张副团长也不太知道这里面具体的事情,就只各方打探了一下周晓军的各方面情况。在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古建国要找的人后,他也没有主动跟周晓军说有人在找他,就直接给了古建国这边生产队的地址和周晓军现状的消息。 看到信里战友说到周天宇的爸爸在那边意志消沉的样子,加上那里条件着实算不上好,而且远离曾经熟悉的环境,身边也没有个亲戚朋友的,甚至语言上都跟当地人有很大的隔阂,不用细想就能知道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应该都受了不少的苦的。 古建国也没瞒着这个事儿,等周晓淳回家的时候,他就连带着信件还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和周天宇。 二人知道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沉重的心情。想着当初那样意气风发,对生活和艺术充满了热爱和激情的一个大才子,如今过成这样,作为至亲,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了。 宁荣臻在一旁也很是为他的这位大舅哥感到惋惜,就因为遇上了那样一个女人,就因为这个特殊的时代,一个这样有才情的人就这么陨落了。叫他这个在一旁看着的人,都不禁唏嘘感叹了。 作为周天宇的姑父,看着这个已经十二岁了的大孩子埋头沉默的样子,宁荣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出声劝道:“天宇啊,姑父知道你心里堵得慌。但是这有消息总好过没有消息吧,起码现在我们知道了你父亲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哪怕他过的不那么好,但是还是好好的活着呢是不是。只要人活着,这就有希望的。你也别太难过,赶紧调整好自己,给你父亲写信吧,说说你现在的情况,也好让他放心。相信他知道你过的好,也能振作起精神的。至于生活上,你也不用担心,之前那是咱们不知道他的下落,现在知道了,以后吃的穿的多给他寄过去些就是了,别难过了啊。” 宁荣臻的话句句在理,现在的确不是他们能沉浸到悲伤的情绪里的时候了,人既然好好的活着,这就比他们曾预想过的最坏的情况要好上许多,能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人,他们都应该感到感恩才是。 当下,被劝着慢慢缓过来了的周晓淳和周天宇两人再不多说,马上回房给他们的哥哥/父亲写信去了。 随着姑侄俩的信件一起寄出的,还有集全家之力给周晓军准备的衣服吃食这些。 包括一些细白面、大米、腊肉在内,什么麦乳精啊,挂面啊,糕点啊,加上周晓淳给准备的两身儿冬衣还有棉鞋什么的,当然也少不了钱票这些,整整包了两个大大的包裹,才勉强装下给邮寄了出去。 这个时候周晓淳他们也顾不上考虑这些东西能不能完完全全的寄到周晓军手上了,大家这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希望这些东西好歹能多少给他的生活带来点儿安慰。这么多年失联下来,都积攒了许多的情绪,这种对亲人的牵挂和忧心,如今都是通过这两大包满满的包裹给展现了出来。 事情到底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掰着指头算算,周天宇来安城也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中间,也不知是孙芳这个周家最大的敌人自己过得太好,甚至有点儿把周家人都给忘记了还是什么,总之,没有她再在从中作梗,周晓军即便被发配到了最艰苦的地方,但也正是因为这地儿太过偏远,连那个被孙芳和江红进找到并且有所交代的蒙省当地的领导,都逐渐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了。 那边跟陕省这边的情况不同,地广人稀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骑马在外面,或是搭帐篷或是幕天席地的,也没有固定的聚居地,大致也就是在生产队的范围内放马牧羊的工作。 平时大部分的时间里,像是周晓军这样没家没口的人,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所以他也称不上什么刻意被针对,毕竟连人都不好找到,上哪儿针对人去。 因为环境的限制下,大家都是四处分散的,这就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