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咬了一颗,那裹了糖衣的山楂差点滚下喉咙眼,吓得她忙吐了山楂。那样大的山楂若是卡在喉咙眼里,只怕命都得没了,是以裴珏也格外重视,夺了季瑶手中没吃完的糖葫芦搁在一边,一面将她抱在怀里,一面道:“出了什么岔子?” 外面的羽林卫都统道:“回爷的话,有人拦车。” 上次有人拦车,季瑶差点早产,这件事历历在目,季瑶对此嗤之以鼻,微微掀起车帘向外张望,见外面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人,伏在马车之前,模样并不像是讹人的:“大人,这位大人,求大人为小民伸冤。” 裴珏眉头微微蹙起,一时并未答话,羽林卫都统道:“老人家,要伸冤还是去京兆府或者是大理寺,这样拦路喊冤,未免是投错了门路。” 那中年人膝行几步:“求大人,替我将状纸呈给当今陛下,小民有状告之人。” 此时临近年关,街上本就人来人往,被这样堵了马车,通行自然成了问题。其中已然有人高声叫起来:“又是这老疯子!这半月在京中,见了达官贵人的车就拦,吵着要见当今圣上。呸!老匹夫,圣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更有人叫道:“原本人就多,这些日子只要这老疯子出现,路都给全拦了,你让是不让?难道要这样堵在这里迟迟不动么?” 原本好好儿的,有拦路告状之人就够匪夷所思了,更不说听别人话中之意,这中年人拦路之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季瑶转头看向裴珏:“什么事非要告御状?” “不知。”裴珏也是满腹狐疑,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人,见那中年人眼泪纵横的样子,也不像是唬人的,一时更是沉默了。中年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围观群众的声音,哭叫道:“求大人替我将状纸呈给当今陛下,小民有要事要向陛下禀报,求大人为小民做主。”他一面说,一面冲着马车磕起头来。那声音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之中也这样的刺耳。 “老匹夫,你有完没完!”他磕头磕了几次,又被愤愤的百姓冲上来推倒了,“你每日这样的胡闹,害得我们连走路都没法好好走,还不赶紧滚开,挡路做什么?” 眼见要发生推搡事件,裴珏眉头一蹙,道:“去收了他的状纸。” 羽林卫都统低声道:“陛下……” “无碍,既然并非第一次了,权且信他确实有难言之隐。”裴珏同样低声回答,“明君应当广开言路,更不说此人似乎是有冤情要诉。” 羽林卫都统正要去,季瑶又嘱咐道:“你拿了之后,暂且保管,容我唤了太医院正来查看,确认上面没有淬什么东西之后再给陛下。”又对裴珏一笑,“咱们多几个心眼也好。” 喝止住推搡之人,羽林卫都统扶了中年人起身,又收了他的状纸:“你只管等候消息就是,你家住何处,若是陛下有意为你平反,该去哪里寻你?” “多谢大人……”中年人方才给重重的推倒在地,脸上还有一块淤青,“状纸上写有小民的住处,烦请大人呈给陛下……”说至此,他又急切的看着马车,“敢问大人官居几品,可能面见圣上?” 季瑶不免好笑,说这人小心谨慎,连自己的地址都不敢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说出来,偏偏连求助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贸然求助,实在是好笑。羽林卫都统身为皇帝的亲卫将领,应变能力当然出众,不动声色就将这锅甩给李云昶了:“我家爷是慎国公世子。” 谁知那中年人大喜过望,轻声道:“哦,是当今陛下的伴读……”他说到这里,又不再说话,向马车深深一揖,“多谢大人了。”忙分开人群,去了。 不少人低声斥骂这人,羽林卫都统则将此事尽数告知了裴珏和季瑶。季瑶不免生疑——一个寻常的告状之人,怎会知道裴珏的伴读是李云昶?如此未免匪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