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喜欢也就算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怎么想的。” 闻人宴淡淡说:“我怎么想的?” 傅归元:“你有没有好好调查过。” 闻人宴:“有。” 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是把傅归元压着的一股不满点燃了,蹭的一下起身,愤怒地说:“你这么些年做了多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闻人复拦着,你是不是要发疯毁了闻人氏。人都死了你做这些虚的做什么,她活的时候你避着她,烧成灰了反而要自欺欺人找她。这个女人现在出现,他哥哥还是个两面三刀四处逢源的,谁知道来你身边是做什么的?今日能在这种地方碰见她,可见背后是个有主的,你还敢接近!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撼动闻人宴分毫情绪,直到那句“烧成灰”出口,幽深的眼瞳才微张,握着茶盏的手指轻微颤抖了几下。 “我心里有数。” 傅归元气得咬牙切齿,对方还是清清冷冷,像个无欲无求的雕像,连多说几句都不肯。 “你有个屁的数!你有数你看着她死!当初怎么不去救?现在装得情深义重什么意思!你想玩女人我不管,不要找个像她的,更别跟我惺惺作态,你是她什么人,你不是她夫君,你连她意中人都不是,你们闻人家,也带兵围剿了沈府,你不会忘了吧。” 说起这些,傅归元眼睛都泛红,他从小在沈府玩到大,最后他爹死的不明不白,他娘殉情,他被贬到靖州做个闲散王爷。他刚到靖州,就听说沈家没了,五百多口人烧成了灰,太子特地让官兵看着那尸体烧干净。 挫骨扬灰,什么都没留下。 闻人宴脸色阴沉的听完这番话,白皙的手腕间青筋越发明显。他长呼一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傅归元说的都没错。 是他护不住,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能做成。 傅归元看闻人宴被他说得眼眶发红,一下子停住了,接着又后悔不已。 说那么多做什么,也只是平白添堵罢了,说到底也不是闻人宴的错,这么多年他已经做了不少事,一步步爬到丞相之位,暗中处理了多少□□羽。徐之修的死得那样惨,指不定也是他干的。 “是我失言了,你别放在心上......”他顿了一下。“我只是不平,你不该因为那个女子和她长得像就......这不像你。” “不是因为这些。”闻人宴摇摇头,他说不出来。 为什么能笃定崔琬妍就是她,闻人宴自己也说不上来。 从小他就少梦,可这五年间却是数次梦到沈离经。 被一剑穿心的她,浑身是血的她,无一不是泪流满面,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梦里的沈离经再不复往日里的意气风发,总是悲怆的,泪流满面,冰冷地看着他。 时间一久,就连他都快忘了这是不是梦。总觉得沈府灭门当日,她就是这般浑身浴血,眼泪和血混在一起,那惨叫声也成了真,让他在午夜梦回被冷汗浸湿衣襟。 每次梦醒了,心脏就像是尖针细细密密扎着,每一个小孔都在往外渗血,呼吸都变得疼痛难忍。 他只能披着衣衫起身,站在窗前看那座矮楼,一直看到天亮,也不会有灯火再亮起。 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了。 “不是因为这样。”闻人宴又说了一遍。他私心不愿意告诉傅归元真相,若是这般,便只有他知道,这就算是他和沈离经间的秘密,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 “那是什么你说清楚,别让我猜。”傅归元被他故弄玄虚搞得有些烦了,不悦的催促道。 他不愿意,但...... “她不是什么替身,不是影子,她就是她。”闻人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积着的阴云一下子就散去了,只剩下清明一片,像是云销雨霁后的晴朗山色。连带着嘴角都带了不经意的弧度。 傅归元听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是难得的愉悦。 这就相当于直接地告诉他。 “离经……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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