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没听说刘飞阳去买房失火的事,可能在小范围内传播,却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路上十分钟不会过一辆车,路灯昏昏黄黄带着几分诡异气氛。 古清明听洪灿辉的语气,再看那已经剃光的头,虽说没弄明白他说这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看那刀绝对不是假的,一手搭在车门上,做着随时要冲出去逃跑的准备,之所以还能坐着,很大原因取决于和赵维汉之间割舍不断的利害关系。 赵维汉就没有他那么淡定,彻底慌了神,刀架在脖子上,再稍稍用力自己可能就会命丧黄泉,身体不动眼睛却一直向下瞟,颤抖道 “兄弟,有话好好说,你哥和嫂子是谁我不问,就说多少钱,我包里有一万五的现金,希望抬抬手…” 洪灿辉面部表情犹如石板一般僵硬“先把车钥匙拔了!” 一旁的古清明喘息不断加重,却又得硬憋住呼吸,以前遇到这样的人会下意识认为是劫匪给点钱了事,还犯不上要命,然而现在正处于神经敏感时期,惹得人都是喜欢玩命的人,稍有差池可能就会了结还算辉煌的一辈子。 赵维汉没有反抗余地,只好乖乖照做。 “扔过来!”洪灿辉见他拔下来又命令道,赵维汉闻言手部向后一扔,车钥匙化成一道弧线砸到后车座。 “我现在把刀放开,下车,我去年参加过马拉松跑完全程,如果你认为能跑过我大可以跑,但是被我追上,就地乱刀捅死!”一个有勇气用汽油烧纸自己的人,可是比闭上眼睛咬住牙就敢跳楼的人狠的多,说话的语气也可想而知。 “不跑,不跑,绝对不跑!”赵维汉几乎被逼的要哭了,这几天的忙忙碌碌的状态让他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也曾暗暗发誓,等这件事过去了一定要找个外国娘们狠狠发泄,此时好比打喷嚏硬生生憋回去,难受,非常难受。 “开门,下车…”洪灿辉死死的盯着二人,缓缓把刀子收回来,用力过猛,在赵维汉的喉结处留下一道不算很深的伤痕。 见赵维汉把车门打开,他赶紧打开,并且率先一步走下车把车门关上,此时此刻他俩才彻底看清洪灿辉的面红,光头,头上还有几处类似疤瘌的伤痕,乍一看起来与刚刚放出来的人没什么两样,形象甚至更狰狞一些,夜风吹在两人身上,把他们吹得摇摇晃晃,险些栽倒在地。 想当年赵维汉能为了一点利润在南方跟人动刀,古清明当初在老林里也曾对那些偷树的刁民斗殴过,都是狠人,都被岁月磨没了脾气。 洪灿辉在他俩对面,并没立即上前,曹武庙的小食杂店尚且是中水县的消息集散地,何况他在盛世华庭工作那么长时间,想打探点当红人物的信息很容易,从医院醒来,发觉自己死,又问护士情况,当得知一切之后他坐在床上足足想了一个小时,只思考两个问题:还有没有死的勇气?没有!人一辈子有几次死的机会?最多一次! 自己体验了一把假死已经赚到,既然死不了就得好好活着,假死的时候是遭人唾弃,那么真死的时候一定要风风光光! 赵维汉干渴的咽着唾沫,他能看出洪灿辉的脸色变化,以为那是在思考是不是弄死自己,跑一定是跑不掉,并不是被吓到不敢跑,而是双腿已经软了,没有抬腿的力气。 “听说是你俩合伙把我哥推出去的?”洪灿辉路灯下的脸越发渗人。 “刘飞阳?”古清明听到这话,下意识开口道,他站在车那边属于相对安全距离。 “嘭…”赵维汉听到这三个字双腿更软,直挺挺的跪倒地上,瞧不起归瞧不起,不能否认那犊子骨子里的彪悍,不说去自己家的事,退一万步讲,即使大先生开口有几人敢去单独面对三爷? “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不管跟你这么说,青姐还有老古,我都跟他们说我后悔了,一时被鬼迷心窍,真的,真的”赵维汉跪在他面前语无伦次的强调。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仅是古清明一愣,就连洪灿辉也没想到,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说跪就跪。 “你承认了!”此时的他已经来不及做任何表情。 “对不起,就是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喷嚏打不出来容易憋出眼泪,暴躁无法发泄进而演变成委屈,他有一半是被刘飞阳吓得,另一半是真憋屈,自己只不过是想保护女儿安全难道有错?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啪…”他抬手给自己一个嘴巴,哭诉道“你跟飞阳说说,没有过不去的仇,他跟如玉还是好朋友啊,我俩正要给他赔礼道歉去,就差一步…” 他不认为洪灿辉是自主行动,断定是刘飞阳派过来的。 洪灿辉被他哭的一阵烦躁,扭头看向站在车另一旁的古清明,后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