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耽误了她,闹得婚事有变,那就不好了。半晌,只憋出一句,“清凝,大夫的事,别告诉你娘,免得她担忧,对身子不好。” 傅清凝点头,这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今日发生的好事太多,她心情放松,想起方才准备问赵延煜的话,看了看面前对吴氏忧心忡忡的傅诚,她试探着问道,“爹,知州大人对夫人这么上心,为何今日会干脆利落的放弃她呢?” 是不每个男人都这样,女人不能成为他们的绊脚石,如果会被牵连,干脆就一脚踢开,如同刘大人和曲氏和离一般? 当然了,傅清凝知道自己不是曲氏,赵延煜也不会是刘大人,她对于两人的亲事还是很期待的。 傅诚先讶异于她的问话,随即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还带着些嘲讽。 傅清凝哑然。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不成?怎的傅诚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不过想想那位知州夫人的经历颇为传奇了,能够从外室做到正室,本身就没几个女人能做到。 傅诚轻咳一声,“这个事儿吧,说来话长。” 傅清凝走回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听故事的态度很明显了。 傅诚失笑,摇摇头,“这刘大人出身寒门,家中只有寡母和一个失孤的表妹,家财也只有几亩薄田。他读书天分高,十五就成了秀才。”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解释道,“如赵家小子那样十八岁的举人其实不稀奇,因为他不缺银子买书和笔墨纸砚。又能得拜名师,平日里也不为杂事烦忧,一心只读书……” 傅清凝哭笑不得,十八岁的举人确实不少,但也不多啊。那些各书香门第中的后辈倒是挺多的,但如赵家一般底蕴薄弱,还是挺难的。没想到傅诚还不忘贬低赵延煜几句。 不过,那个刘大人的表妹,现在似乎没听说知州府有这门亲戚。 “刘大人读书全靠表妹和寡母给人浆洗衣衫和地里的出产来供养,很是艰难。他二十三岁那年考上进士,被尚书府榜下捉婿,自此一路高升。”傅诚微微摇头,“刘大人的表妹和他青梅竹马,两人之间情意甚笃,刘大人感念表妹对他的付出,纳她为妾。” 傅清凝表情有些木,感念恩情,不是应该娶回来么?“那如今那妾室呢?” “没了。红颜薄命,早前操劳太过,身子亏损,刘大人母亲和表妹都相继撒手人寰。没多久,他那高门娶来的妻子也病重不治,也去了。”傅诚说到这里,表情和傅清凝如出一辙,木木的。父女两人对视一眼,他继续道,“现如今的知州夫人,一开始是外室,据说是刘大人去乡下看春苗时遇见的,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养了起来。后来知州夫人过世,他就娶了曲氏回来。” 傅清凝表情一言难尽,“不会是曲氏和那表妹长相相似吧?” 应该是刘大人一直想娶的就是表妹,只是他为了前程委屈了她。看到个相似的,以为是表妹的转世,娶回来圆梦。 傅清凝的话出口,傅诚瞪她一眼,看了看关着的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这些事情别拿出去乱说。” 傅清凝点头,“爹,我就在你面前说说而已。” 傅诚叹气,压低声音,“为父觉得,差不多就是这样。要不然说不通啊,那曲氏再是天仙,想要掩盖她做过外室聘为正妻,对于商户来说简单,但对官员来说,此事可不好办。一个弄不好,被参上几本,想要往上是不可能的了,丢官都是可能的。” 傅清凝无言,哪怕搭上前程也要娶,是真爱了! 那怎么不直接娶了表妹,说不准人家就不会红颜薄命了。 大概是傅清凝眼神太明显,傅诚看出来了,“知州可是四品,他这个位置,别说寒门,就是朝中世家子,也少有人爬得这么快。” 傅清凝就不说了,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听过就算了,不过父女两人扒了一通,挺满足就是。起身道,“我得去看看娘。” 傅诚也起身,“我也要去。” 曲氏被下狱,之后刘大人闭门不出,却也还有人源源不断的去衙门告状,有些是曲氏收受贿赂的,办的事五花八门,帮人强买强卖之类的事情都有。还有些是曲家的,罪名颇多。 傅清凝也不太出门了,经常留在家中陪着吴氏,还有就是,最近天气渐渐地冷了下来,出门也不好受。 这个冬日里,严家下聘,定下了孙玉兰。那边严大老爷的妾室已经抬进门,因为严大老爷颇为喜爱,姑娘又是李家女,虽是庶女,却很的李老爷疼爱,所以,纳妾时颇为热闹。喧闹了好几天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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