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他蓄意接近她的那一刻起,这场结局就已经注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她的家人既然已经平安度过危难,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安然? “请吧。”那两位公职人员看他们迟迟不肯动,忍不住回头,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詹司令脸色涨成酱色,脖子上几乎连动脉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自己会走,催什么催!” 两人在周边无数人惊讶揣摩的眼光下,随着那身穿制服的公职人员离开。 第二天,詹家如遭电击。 詹夫人给远在英国的母亲打电话,哭声颤抖:“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詹老夫人自从女婿和外孙离开后一直心神不宁,突然听到女儿这通电话,整个人都如风中树叶,摇摆得不成样子:“怎么了?你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和我说。” “温蓝和他爸的电话突然都打不通,从昨天开始,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派去接他们的人也突然不见了。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那么赶着回国?你知道的是不是?告诉我,求你,快点告诉我。”詹夫人自从嫁给丈夫之后,一直没操过什么心。自己儿子又争气,圈子里的人没有不羡慕的,如今一下子儿子和丈夫都失联,她整个人都快疯了。 詹老夫人杵着拐杖,一下子脚软,手劲一松,整个人都叠在地上。 喘着粗气,右手紧紧地扶着胸口,脸上沁出层层冷汗。 “老夫人!”老管家赶紧冲上去,从紧急医用箱里取出药丸,迅速地让老夫人服下,见她逼着的眼睛不住地颤抖着,忍不住接过电话。 “妈,妈,你怎么了?说话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说点话,千万别吓我啊。”詹夫人的声音颤栗得更加严重,整个人都要昏厥过去了。 老管家赶紧应声:“没什么,夫人,您别担心,老夫人只是一下子急得有些岔气。待会找医生来看看就好。您放心,我在这呢。” “管家,我……。”詹夫人急得不知所措,几乎乱了手脚。还待说什么,却被老管家一下子打断。 “少爷和老爷应该只是被请去履行正常程序。过几天就没事了,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这话,他说的空洞,丝毫没有任何底气。可如今,也只能靠着这种没有依据的安慰来缓解对方的情绪。 詹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醒来之后,已经睡在床头,第一反应就是要打电话给女儿,却被老管家给制止了。 “老夫人,您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最重要的,还是少爷他们能尽快解决问题。否则,您就算说破了嘴,夫人那边也安不了心。” 詹老夫人恍惚地倒回床上,悲怆地用手遮脸:“作孽啊。这都是做的什么孽!” 老管家悲伤地低下头,脸色一片苍白。 三天后,当漆黑的夜幕降临,一袭天鹅绒蓝色长裙礼服加身的冷云溪慢条斯理地从宾利上露出脚踝时,整个伦敦所有知名与不知名的媒体都将长长的镜头对准了她。 那空灵清冷的眼像是一波湖水,狭长的眼底像是最通透的一面镜,将整个世界都能印进去,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从没有见过谁,走在红毯上,身上竟将慵懒和华美这两种气质结合得这般极致。 像是浮动的云,在那红色的土地上渐渐荡开,又像是印在血色的泥土中的极品溪荪鸢尾,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心魂都为之所虢。 而最最让人吃惊的是,她的额前赫然带着玛丽皇后的大英帝国女孩冠。 所有的媒体都癫狂了,发狂一般地开始聚焦,死命地开着闪光灯。 那是伊丽莎白女王最为人熟知的头冠之一,更是出现于英镑的纸币及硬币上。1893年,这顶王冠作为礼物送给玛丽公主,庆贺其嫁与约克公爵,即后来的国王乔治五世。王冠呈涡卷镂空叶形造型,钻石密镶于金银座托中,完美的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而它,正是冷云溪今晚捐出的慈善珍品。 就在所有人为这场豪奢的慈善拍卖而兴奋发狂的同时,b市当天传来一则轰动全城的消息。 因为冷家的“协助调查”而三个月内都留在b市却职务一直悬而未决的詹司令终于得到了他的调令。 可惜,不是什么高升喜讯,而是一则无限期的“停职调查”—— 而这一刻,恰好是冷云溪宣布举行慈善晚宴的第三天,似乎,从一开始,她就算好了时间。 在詹家最落魄的那一天,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