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就更好办了,正好就结婚了呀。告诉你,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打着灯笼也不可能了!” …… 他们堂而皇之住进了陈俊之的房子,自作主张与陈家父母谈了结婚事宜。 陈俊之发誓会对辛意好,也做尽浪漫之事向她求婚,给了她看似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婚礼。 辛意还有疑虑,却因为年轻,因为二十三年来从不曾反抗过,也不可能反抗成功,就这样半迟疑半天真地走进了一场从起点开始她就矮人一截的婚姻。 真真切切快乐过,头几个月也被柔情蜜意冲昏头脑,觉得父母的选择大概没有错。 可陈俊之的强势很快体现出来,从蜜月地点到婚房的装修,从生活作息到一日三餐,他全都要做主。 某日辛意和徐晚星出去玩,回来时已近凌晨,纵使一整夜陈俊之每隔半小时就打电话催促一次,她也觉得自己都跟他解释清楚了,也一早知会过他时间地点,他只是过于紧张了点。 “大概担心我在外面会有危险吧。”她笑着对徐晚星说。 “这也太离谱了吧,三个小时打了个七八通电话,他是有多不放心我?” 辛意也笑,笑完回到家里,遭遇了史无前例的一次暴力对待。陈俊之满面阴郁地开了门,拉她进去就是一耳光。 “你看看谁家的好女人会三更半夜才回家?” 她被打懵了,白皙的面颊蓦地肿起来,火辣辣一片。而她不可置信望着眼前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值得他这样对她。 下一秒,陈俊之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更是气急败坏,“你还喝了酒?” …… 那一夜,辛意被他抽了七八个耳光,体型悬殊太大,压根没法抵抗,最后拧开门把手落荒而逃,听见他在后面骂她:“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大哭一场后,坐车去临市找父母。 母亲一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脸还肿了一半,就心疼得骂起陈俊之来。父亲面色阴沉,去卧室给陈俊之打电话,十来分钟后才又走回客厅。 他把电话递给辛意,说:“俊之知道错了,说是要跟你道歉。” 她浑身发抖,几乎听不清电话里的男人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你不该这么晚回家,我也不该乱发脾气。 不,这根本不是乱发脾气的问题。 她是成年了,难道没有为自己的行动负责的能力吗?她难道无权决定自己去哪里,多久归家吗?况且她又不是不告而别,她明明把话都说得清清楚楚,难道结个婚就丧失了人身自由吗? 那是第一次意识到,这场婚姻也许不会善终,陈俊之也并非良配。 可父母心疼归心疼,她一提到暂且分开,他们就跳起来惊呼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房子是他的。 因为他们每个月都会收到陈俊之打来的一大笔生活费。 因为他们对于这个女婿的依赖程度已经大到等同于把女儿卖给他的地步。如果没有了陈俊之,他们就没有老朋友们人人羡慕的每隔几个月就出国旅行一次的机会,没有了大鱼大肉可以发在朋友圈里,没有儿女多么孝顺、日子多么滋润的谈资,这是他们这个岁数的人看重的一切。 再后来,陈俊之炒股失败,把市中心的婚房卖了。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不愿意让父母或是岳父岳母觉得他失败,也不愿听从辛意的建议,把临市的房子收回来,和辛意父母一起住进清花巷的老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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