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年,刚入校不到俩月,班里的新生蛋子和高三的一波社会哥,就因争夺篮球场而发生冲突。刚入学的小年轻,哪有胆量和高三的老油条干架呢?见对方凶神恶煞的,立马准备后撤。 可社会哥得理不饶人,越是看对方怂,越是得意,推推搡搡就动起手来。 “刚才是谁跟老子叫嚣呢,啊?” “就是,再嚷嚷一句试试?”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打什么球啊?回家喝奶去吧。” 一伙人张牙舞爪的,嘴里不干不净,还一把夺过了新生的球,说借去玩两天。 一个新生没忍住:“我们都说把球场让出来了,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社会哥不满意了,为首的把球一扬,冲着人脑袋上就砸了过去。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然而球并没有落在谁的头上。 当天放学前,徐晚星三个字就传遍了球场。 第二天,全校皆知高一出了个硬茬,还是个女的。 关于球场冲突的转折点,据说是这个叫徐晚星的新生碰巧从小卖部回来,撞见了这一幕。起初没打算插手,只蹲在一旁的栏杆上吃薯片,默默当观众,直到社会哥拿球砸人。 她也不知哪来的好身手,倏地从栏杆上跳下来,抬手就拦截住了半空中的球。 众人都看愣了,这速度,这身手—— “你是哪根葱?”社会哥眼睛都直了,耍威风耍到一半,居然被一个女孩子给打断了,面子上可真挂不住,“大老爷们儿在这打球,有你一姑娘家什么事?滚一边去!” 徐晚星回头看了眼差点被砸的男生:“没事儿?” 男生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着摇头:“没、没事。” “没事就好。”徐晚星转过头去,看着社会哥,平静地问,“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吗?球场让给你们,他们走人。” “听见又怎么样?” “如果是听不见,耳朵聋了,那还算情有可原。既然听见了还要动手砸人,那就该道歉。” “我说你这娘儿们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社会哥破口大骂,“有你什么事儿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怎么着,我是你爹吗?上赶着找骂来了——” 几乎是那句“我是你爹”刚出口,徐晚星就冷下了脸色。 下一秒,手起球落,众人都没有预料到,她竟然这么暴躁地就把篮球扣回那社会哥的脑门上了。 咚的一声,那位哥被球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懵得好一会儿才吃痛地叫起来:“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她!” 其实也没人真冲上来打徐晚星,校园暴力的惯用手法,几乎都是恐吓与威慑,受害者怂了,才会换来愈加严重的肢体冲突。像徐晚星这样刚正面的硬气少女,因为气势太吓人,反倒吓得这边没人上前。 社会哥只好自己爬了起来,骂骂咧咧冲上来撸袖子揍人。可拳头还没碰着徐晚星呢,就被一记回旋踢直接踹中胸口,又一次倒回原地。 这次他爬不起来了。 …… 后来,徐晚星就出名了。 因为这次打架事件,她进了政教处,明白原委的灭绝师太并没有严肃处理她,但不管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正当防卫,在校园里使用武力毕竟还是不值得提倡,依然被斥责了一顿。 回家后,灭绝师太和灭绝师爷就此事进行了私下磋商。 罗学明其实还有点沾沾自喜:“没想到我的数学课代表不仅数学好,身手和心肠都这么好。” 师太一巴掌拍桌子上,咆哮:“你能不能给我正经一点!” 罗学明脸色秒变,立马严肃起来:“这徐晚星,帮助同学挺身而出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做法未免太偏激,该罚!” 师太:“……” 最后,球场风波结束于徐晚星和社会哥在国旗下的当众“忏悔”。 “我,李戈,诚心诚意为自己在球场上仗势欺人的恶性事件悔过。在此,我要向高一三班的万小福同学等人道歉,身为学长,不仅没有起到带头作用,反而欺负学弟学妹……” “我,徐晚星,诚心诚意为自己在球场上用球砸人的行为道歉。在此,我要向高三五班的李戈同学道歉。身为学妹,不仅没有顾及到学长的尊严,还一球一脚把他打趴下了……” 操场上传来一片热闹的哄笑声。 灭绝师太:“……” 赶紧冲上去给了徐晚星一掌:“你给我照着稿子念!” 但后续的稿子是什么,已然不重要。徐晚星毫无感情地念完,右手高抬,把菲薄的“悔过书”朝空中一扔,英雄凯旋似的下台走人。 迎接她的,是欢呼声与掌声,是少年人的敬畏与仰慕。 后来,徐晚星理所当然成了红人,不仅在年级上混得开,还在班上有了几个跟屁虫。 只可惜她是个没有大志向的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脉,也没拿来干什么有出息的事,竟然就志同道合地建立起了麻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