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 因瑾王已去了南边,阔大的府中便只余下谢淮一人。阮连臣不让谢淮去安国侯府,若若就时常悄悄来看谢淮。 雾雨蒙蒙,帷帐遮去几分湿气。檐上雨珠溅落,泠泠作响,檐下棋子交错,二人在阁中对弈。 碧玉清响,若若却不禁叹了口气。 谢淮微顿,不用想也知道这口气是为谁而叹。 只因近日里,那阮青令终日消沉,如枯木般对外事不管不顾,而圣上已为他和临薇赐下婚事。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好友,他的小表妹只怕要愁白了头。 谢淮收回心绪,淡淡瞥了瞥若若。 隐约瞧见她头顶似蕴了一小顶乌云,盘旋不去般。他不禁一笑,忽语气难辨道:“求我。” 若若抬眸:“……什么?” 谢淮斜视过来,语气如漫不经心般:“你求我,我便帮你解决阮青令一事。” 闻言,若若双眸浮过一道光,顿时迈到谢淮身前,惊喜道:“……真的?你当真有好办法阻止这一门婚事?” 谢淮眸中渐幽,意味深长道:“这便要看你的诚意有多深了。” “……” 俗话说求人时都讲究一个投其所好,如今有求于谢淮,便该投谢淮之所好。若若眨眨眼,谢淮所好是何? 若若停顿一瞬,忽然如风般扑到谢淮怀中,一把搂住他的脖颈,故作哀嚎道:“求你了表哥!你对我最好了!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谢淮被她嚎得耳朵有些疼:“……” 他眉间微敛,冷哼一声,一把揪住若若的后脖颈将她提了起来,凝望过来道:“你求我的法子,就只是抱一抱?” “……” 若若眼波潋滟,停滞几分,忽然作出一副慷慨赴死之势,阖眸道:“我知道你想睡我!来吧,谁让我有求于你……你想做什么尽管做好了!” 说罢,却楚楚可怜地捂住衣襟,仿佛谢淮是什么恶徒一般。 谢淮神色立即沉了沉:“……” 这家伙,越来越放肆了。 他眉间幽幽,却呵笑一声,俯身逼近,语气难辨道:“……好啊。” 若若不知谢淮俯身,猛地回头:“我与你说……” 软糯的唇畔在回首那一瞬轻轻擦到谢淮唇边,心中蓦然悸动,二人皆是一愣,相望凝顿。 “……笑的。” 若若一颤,忽地后退两步,如惊弓之鸟一般瞪着谢淮:“……你,你,你来真的?!” 谢淮凝眸,抬袖缓缓拭了拭唇畔,一瞬后,才冷哼道:“蠢笨,我若是来真的,你还能这样与我说话?” “那就好……” 若若如释重负,一瞬后:“好什么好!什么叫做若是来真的,我,我就……” 话及此处,便红了耳畔,捂着袖不说话了。 谢淮侧开目光,心中亦是浮起几分晦涩的郁火,只得故作冷淡道:“天色黑了,你回家吧。” 若若:“……” “阮青令的事,我来解决。” “……好。” 却说五皇子临徽知晓了阮青令一事,回到皇子府中左思右想,知晓此时此刻并不能轻举妄动后,他心中微沉,便缓缓思虑起计谋。 渐渐的,一道危险却又能正中其害的计谋浮现在脑海。 临徽思量许久,却还是动了身,打算先去崇华寺查探一下情势。 因道远大师又云游归来了,崇华寺近几日似门庭若市般。听闻此次大师佛法已经大成,隐有超凡脱俗之势。就连宣铧帝,过几日也要来崇华寺拜访道远大师。 古树下,红绳坠着平安符。 临徽正欲前去道远大师舍中,远远的,却见一道清逸的身姿先他一步入了门。 是谢淮。 临徽一顿,默默隐身藏在树后。 谢淮与阮青令同在安国侯府长大,若他知晓阮青令的身世,说不定……不,或许说三皇姐与若若同在鹿鸣书院长大,三皇姐不愿嫁给阮青令,若若去求谢淮的话…… 过了片刻,谢淮神色淡淡地从竹舍中出了来,离开了崇华寺。 “……” 临徽敛了敛眸,提步入了庭中,抬袖轻轻敲了敲道远大师的门。 小僧童为他开了门,双手合十,声音清脆道:“施主,大师说您来晚了。您所求之事,那位谢淮施主已经求过。” 临徽早有预料,轻笑道:“……是吗,那我便不必担忧了。” “正是。” 小僧童却又俯身拜了拜,垂眸道:“大师说,施主置身事外,方能得一方净土,福佑绵长。” 临徽凝了凝眸,心中思量万千,最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