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记得妈妈曾经跟她说过,爸爸之所以会病得那么严重,就是身体里长了不好的东西,没有办法清除。 左时把她按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这个要由医生来判断,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有事的。” 他也希望自己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迄今为止,这大概是唯一一次他觉得,假如自己是医生就好了。 “我们回去吧。”他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我陪你回南城去,或者去北京上海,找最好的医生,做个详细的检查。” 长安撑起身来:“你要陪我一起回去?可江涵博说你在这边还有事。” 他摇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其他的事我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其实长安觉得真正担心的人是他。她窝进他怀里,用手指抚平他眉间的褶痕,反过来安慰他:“我会没事的,我还要陪你一辈子的,笑一笑好不好?” 他笑不出来,只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吻。 是啊,她还要陪他一辈子,但愿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在他刚刚感觉到幸福的时候又把这份幸福收回。 ☆、54.第五十四章 南城已是深秋, 路边的银杏落了满地金黄。 骆敬之看完今天最后一个门诊病患,疲累地揉了揉鼻梁。 以前坐一天门诊, 或者做完一台大手术, 会有陡然轻松的感觉,现在连这种轻松都没有了, 只觉得累。 他机械地洗手、消毒、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风衣,拎起包往外走的时候, 在诊室外差点撞到人。 “小心……”他扶了对方一把,鼻端嗅到熟悉的气息,心头微微一跳, “长安?” 面前的人的确是殷长安, 她靠在另外一个人怀里,稳住身体, 一边朝他笑,一边急急忙忙地翻看手里拎着的纸袋:“敬之……啊, 还好还好,东西没碰坏,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她暖暖的笑意, 像夏日海边吹来的风。骆敬之看着她,一时挪不开眼。 她身旁的人戴黑色棒球帽,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是左时。 心头升腾的暖意仿佛被冷水浇灭, 骆敬之握紧身侧的手, 说不出话来。 左时看他一眼, 又低头蹭了蹭长安的发顶,低声道:“我去给你买瓶水。” 长安点头,他走开了,她才伸手在骆敬之眼前晃了晃,笑道:“你下班啦?” 你下班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以前每天都从她这里听到,现在仿佛就是他的生活拼图里少掉的那一块。 “嗯。”他点头,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在家睡了两天,到现在还有点困。”倒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迷迷糊糊的,所以刚刚才会撞到他,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尽管这样,她精神头还是很足,比当时她离开去旅行时好多了。肤色好像晒黑了一些,却显得健康,两颊饱满,不再是消瘦憔悴的模样;头发似乎也长长了,编了个辫子斜斜地从一侧肩膀垂下来,穿一条宽松的背带裙配衬衫,外面套了马海毛的开衫毛衣,很青春可爱的装扮,却又多了些妩媚的女人味。 她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很难讲这种不一样是不是因为另一个人,但骆敬之心里已经有说不上来的空落。 “听你妈妈说你们去了巴西,那里好玩吗?” “好玩。”提到亚马逊经历的一切长安眼里就充满了光彩,把手里的纸袋举高递给他,“喏,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有我亲手摘的咖啡豆,烘焙好了,你可以拿来冲美式。还有两瓶酒,他们都说好喝,是特产来着,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记得他跟闵婕一样,也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酒,大多是大小酒庄出产的红白葡萄酒。她的小店还在的时候,他还会把喜欢的酒存在那里,有时取出来跟朋友一起小酌。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