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却一望无际,直到她崩溃地脱下全部的衣物,赤/裸地站在镜子前。 郑以晨背过身去,恐怖的烧伤疤痕从脖子右侧向下蔓延,蜿蜒爬过她本来白皙洁净的背部,一直到左边腰侧、接近臀/部的地方。 她把长长的头发高高扎起来,右侧下方本应长头发的地方,寸草不生。 相比于以前的触目惊心,如今的疤痕已经只是凹凸不平而已。 为了防止疤痕的增生或者挛缩,郑以晨穿着难以呼吸的压力衣,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做了无数次整形,浑身上下被取皮到无处可取。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让郑以晨尝试了无数次的自杀。 想起昨天黎笙把手里那微不可见的疤痕拿给佟越看,郑以晨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就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 她黎笙擦了几天药就好了,可自己却忍受了接近三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到头来,挑衅的那个人,竟然是得了救的黎笙。 郑以晨还记得她还对舞蹈抱有侥幸心理的时候,从储物间里拿出以前穿过的舞蹈服,一套套地试着。 可没有一套可以遮住她那时还红紫狰狞的伤疤啊! 那时的郑以晨换上舞蹈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令人作呕的颈部,想起以前从前上学的时候,老师总夸她。夸她脖子好看,气质好,长得好看。那时她总会再挺挺胸,再昂昂头,把自己最美的颈部弧线展示出来。 她微微偏头,露出了后颈触目惊心的伤口。郑以晨颤抖得无法自持,拿出丝巾,又找到一把钢丝夹跟别针,寻找最稳固的方式,让那丝巾像围墙一样把自己的脖子保护起来。 越是心急越是手脚不听使唤,在丝巾又一次滑下来的时候,郑以晨终于忍不住了,蹲下来大哭了起来。 她终于只能绝望地拿刀一下下坎断自己对舞蹈所有的爱,可那是视舞蹈如生命的郑以晨最难放弃的东西,如自己的血肉,边一刀刀砍着,边一声声哭着,血肉模糊,血水四溅,让她痛不欲生。 一阵风从未关进的窗子透进来,一/丝/不/挂的郑以晨冷得瑟瑟发抖,她终于蹲下去将衣服捡起来,又一件件地穿回去。 郑以晨将头发放下来,擦掉了泪水。 人真是可笑,明明有“痛到麻木”那个词语,却没有痛到麻木的感觉。 如果能感觉麻木该多好,那就不会疼了啊! …… 两人常约的甜品店不知换了多少个老板,也不知店面翻新了多少次,郑以晨好不容易才找到。 黎笙似乎已经早早到了,坐在那儿发着呆,呆呆的样子,可爱十足。 黎笙真是长着一张哄人的脸。 “童童!”黎笙看到了她,站起来迎,使劲朝着她挥手,恍若多年前,她知道她对佟越有意思,远远看到佟越的时候,赶紧向远处的郑以晨挥手,喊她过来看。 郑以晨走到她面前坐下:“你觉得我们这样的见面有意义吗?” “唔,有呀,挺好的。”黎笙把手里的点单夹递给郑以晨:“你看看要点点儿什么,我的已经点好了,就等你了呢!” 郑以晨接过点单夹,黎笙就手肘搁在桌上,两手托腮,笑眯眯地望着她。 郑以晨并未抬头,一边看着点单夹上的文字,一边轻声说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没有必要演得那么累。” 黎笙轻哼一声:“你太没意思了。” 郑以晨点了点心和茶点,把点单夹还给服务生,端正坐在黎笙面前。 黎笙不满,皱了眉:“我看你在佟越面前低眉顺眼的,怎么在我面前还是这个鬼样子?” 郑以晨听到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