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子,语气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索性就那么和衣躺下,盖好被子,把人小心翼翼搂着闭眼。 等到她彻底睡熟,他才依依不舍抽出袖子,抚平袍子的褶皱,到云老太爷书房去。 晚上吃饭前,云老太爷就吩咐了一声,让他晚些去一趟。 待到了书房,老人正在下棋,指了对面的空位让他坐。 老人今日穿了深红的常服,把肃穆的面容都衬得柔和许多。 许鹤宁在他跟前坐下,老人似乎是没有与他对弈的意思,而是自顾地两边走棋。 他便不作声,默默看着。 在看到老人的黑子连着走了几步后,忍不住捏起一个黑子,突然放在一个空上。 云老太爷手一顿,看着他落子的位置,忽地笑了,把手中的子也撒回棋篓中。 “你小子明明很厉害,今日却各种推脱,就是不愿意跟我来一局?” “我是见那个地方空着,瞎猫撞上死老鼠罢了。” 许鹤宁谦虚着,心里却是挂念云卿卿,心想她有没有踢被子。让这老头一直下下去,他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云老太爷也不揭穿他敷衍的话,靠进椅背,端起茶吹了吹,抿上一口才慢慢地说:“宫里针线房死了一个内侍一个宫女,东宫更是清了不少人,太子可能要做什么。以后你没事,少和太子接触吧。” 许鹤宁听出老人让他要独善其身的话意,他低头看那盘棋,黑白纠缠在一块。 “以前我可以做到独善其身,可自此到京城后,阁老觉得还行吗?” 老人神色明显一僵,好半会才放下茶,叹气:“是我的错。鹤宁,要是可以……等浙江事了,我帮你谋浙江的差事,你回浙江吧,带着卿卿……她应该也喜欢那里。” “阁老!”许鹤宁心头一惊,站了起来,险些把棋盘都给带得摔了下去。 几颗棋子滚落,在大红的地毯上滚出许远,打着转儿再停下。 “你近来和太子走得近,谋的也是这个吧。是我把你带到京城来的,但我现在知道自己当初不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做出的决定,一次也没有,唯独你。” “只要你信得过我这老头子,我必然可以把你安然送回浙江,但这以后的日子,你要听我的话去行事。东宫那……别接触了。” 老人每说一句,许鹤宁的震惊就增多一分。 特别是一再劝他别和太子接触,让他不得不去多想。 云老太爷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微笑,却不再继续说这事,只道:“当然,我还是为了我那孙女。也不知道该说她是有福气,还是苦命的,怎么就摊上你这臭小子了,我当初怎么就把孙女嫁你?” “你走,回你的屋去,这让我人生第二件后悔的事又冒出来了。” 老人嫌弃地朝他挥手,许鹤宁在他并没有表明的言辞中已经确定了。 云老太爷知道了他的身世,同时明白浙江才是能保他一世平安的地方。 他攥了攥拳头,不知何时手心居然都是汗,黏腻得紧。 他在老人驱赶中沉默,片刻后笑笑:“晚了,老头,你孙女现在在我手上。” 云老太爷被他那匪里匪气的话气笑了,抓起棋盘上一把子就朝他掷去,许鹤宁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让他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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