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哭喊求饶的场面,幽暗深长的小道理,瘦小的女孩蜷缩在地上,他看到了一眼女孩近乎于死的眼神。 当时他年纪还小,晚上回到家,独自在安静的房间里,牙关渐渐收紧,差点对着水槽吐出来。 那一刻,周晏北已经知道,他应该要做什么。 他压抑着受到冲击的大脑和身体,收集相关证据,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报警将鲍飞抓了进去。 鲍飞得知是他在背后搞事的时候,那一股满满的恨意就像永远不会消失,眼里全是猩红的怨念。 这种人,就是潜藏的反社会人格。 他发誓出来之后要找周晏北算账。 所幸周晏北去了美国,他们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听完这些,徐心同胸口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感情,有股怒气让理智都能沸腾。 “这种恶心的东西真的就该直接阉了……我应该多揍他几下。” 她说完,又觉得难以想象,那个少年才多大…… 他真的就只是个孩子。 怎么能抗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做到这一切的。 周教授真的很绝。 万里挑一。 要是换做她,都不能保证可以把事情圆满解决。 事实上她也没有。 或许岳绾的死可以避免,但当时的她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太弱小了。 两个人躺在沙发上,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彼此安静了一会儿没说话。 周晏北压着声,身上的气味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以后求求你了,我的祖宗,不要出来帮我打架。” 不然他真的要抓狂了。 毕竟徐心同对他来说如此特别,她是独一无二的。 她应该被好好地宠着,而不是跑出去喊打喊杀。 “行吧,要不是你被弄伤了,我也不会出手啊。” 徐心同枕着他另一条健全的胳膊,越想越觉得头脑发胀。 男人的言语不多,但好像每一句话的背后,都有无法想象的重压。 “以后怎么办,鲍飞不会就这么罢手的。” “是啊,这种玩意儿,让他发现我回来了,还活得好好的,肯定会缠上来。”周晏北低沉的声音顺着过来,“不过这事你别操心,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徐心同还是担心的,清了清嗓子,告诉他:“你别被他欺负就行了。” 周教授笑了:“我尽量。” 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周晏北能看到她细长的睫毛颤动,他轻轻地抱了抱她。 徐心同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感情,近乎喃喃地说:“当年你没有做错,一点也没有,但你骨子里也挺疯的,你就喜欢和他们来硬的,不然才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贸然上去。” 就算这几年的历练让他张扬的气质得到收敛,但他的本质还在那儿,他还是那一颗意气奋发、无所不能的星辰。 周晏北修长漂亮的手指卷了卷她的发梢,“光是报警不能解决他的问题,其实吧,我给学校认识的保安打了电话,让他们过会儿来我这里帮个忙。” 他也不是全无准备的。 年轻人抬起眼看她,眉眼温柔地问,“明天课多吗?” 徐心同愣了愣,总算也笑了一声,“明天么……上午没课,我尽量选课都选在下午,我要睡懒觉的。” 周晏北拍拍她,稍微坐直了身子:“那要不要稍微晚点睡?” 她挑眉,有点想入非非:“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故意顿了顿,才说:“可以给你弄点夜宵。” 清淡的汤汁加了葱花,浸泡着造型饱满可口的水饺,一戳就破的薄皮里是十足的肉汁馅料,油痕漂浮在汤头上,搭配着香味,让人大快朵颐。 徐大佬鼓着腮帮子,吃得津津有味。 周晏北就就这么眼睛沉沉地看着她,直勾勾的,没有半点要收敛的意思,看得她心里都塌下去半截。 徐心同被看的害羞,索性抬眼与他对视。 其实自己对某个概念还挺模糊的。 男朋友和女朋友的概念,真的有点神奇。 直到这一刻,坐在他的家里,吃着他煮的夜宵,才有了那么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凭着以前两人的那种关系,根本不敢想象这一刻。 但如今也不会觉得突兀,或者有什么反感。 而是觉得遇上他什么都不同了。 “你就这么让我留宿了,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我爸妈说一下?” 周晏北被戳到要害,但也回答的很坦然:“老实说关于这一点,我还有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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