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宝厉害,竟然将一个这般伤势的生生救了回来,看起来,也不影响经脉。 “姓陆的,我清玄原先敬你是个人物,孰料你竟是个畜牲;刚以为你是个畜牲,没料你连畜牲都不如!” 清玄呸了一声。 傅灵佩忍不住暗中叫了声好。 这大约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了,唯有些混不吝的散修很不以为然。 陆天行脸色铁青,沉声道:“技不如人,便免开尊口罢!” “你也算人?”清玄笑叫,“本尊不与畜生不如的比!” “道尊说的极是!”傅灵佩应道。 陆天行蓦地横出一道劈了过来,怒极一剑,几有裂天之事,清玄蓦地一卷长须,白生生一片,将剑势滴水不漏地荡了下来。 傅灵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讥诮道:“剑尊,恼羞成怒以大欺小,羞也不羞?!” 陆天行没羞,归一派之人反倒脸热了起来,心里不禁对丁一也起了丝恼怒。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丁一在几乎整个玄东界高阶修士都在场的情况下,将归一剑尊所行之事都一一揭露,自己是畅快淋漓了,可他们整个归一派也是丢脸丢到家了。 ——当然,这只是极少数一部分人的想法。 丁一一眼过去,哪还有不明白的,不欲继续蛮缠,接着道,“陆天行对莫师兄私加囚罚,此事,乾亦真君和坤杉真君心里,是有些数的,坤师兄,本君说得可对?” 乾亦早就在等这一刻。 他脸微微发红,即使之前他心中有些许猜测,可到了真相到他面前之时,他才发觉所有的猜测远远不及。 他闭了闭眼:“是,凌渊真君说的,都对。” “……当初追缴朱氏几人,乾某有份;将莫师兄捆压回归一,亦有乾某手笔;后来剑尊甚至下令,让我与坤师弟逼令元枢城傅家交出丁一,并称若事有不谐,尽可灭门嫁祸……” 一桩桩一件件,时间地点俱交代得很清楚,条理分明,有据可查。 乾亦的这一临时反水,全然出乎陆天行意料,他瞪大了眼,“乾亦!你都在说些什么?!” 乾亦惨笑,“剑尊,乾亦半生糊涂,只是,如今不想再糊涂下去了。”坤杉说的没错,剑道,信仰的不该是人,而是剑。 人有私欲,而剑无常欲。 他从来就信错了。 “好,好,好,你们都好得很!”陆天行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狠狠地骂了句白眼狼,横剑在胸,冷道:“凌渊,你打不打?” “等等,老头儿还有个问题要问。” 清玄偏不肯顺着陆天行的意,道:“此前莫小子说了,”为丁师弟也讨回公道”,此事,关凌渊小娃娃何事?” 陆天行全作了耳旁风,直直地看向丁一,“你打还不打?” 丁一也干脆将陆天行的话全充作了耳旁风,“此事,便是凌渊今日要说的,最后一桩事了。诸位想必也猜到了一些,我们的剑尊,还做了一桩大事,此事,要从凌渊被带回那日说起。” 他展颜一笑,容色无双,一双凤眸盈盈似有碎星滑过,傅灵佩心下却是咯噔一声—— 她太了解了。 每当丁一露出这个表情,便代表着他有其他的打算,而这打算,也许不怎么得她心意,以致丁一本能地想讨人欢心。 果然,只见高台之上,那风华过人男子净白如玉的面上,隐隐有一层黑色道纹渐渐浮现了出来,从半张脸,渐渐占据全脸。 肤色玉净,道纹妖异。 傅灵佩猛地握紧了手中从一剑—— 怎么会,嗜血藤已拔,丁一身上的禁制道纹早就被他以离缘印和流云石压制了,为何又浮现在了他脸上,甚至不止半脸,而是占据了全脸? 难道至始至终便未拔除干净? 不,不对。 傅灵佩蓦地想起了那一夜之间突然死亡的灵犀虫,手心密密出了一层汗。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