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复差事。之前菜花所见的司掌事端坐在西侧,东侧坐着一个蓄着小山羊的胡须的中年男子,容色偏黄,一身绫罗,一张笑容可掬的小脸,两只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郭忠和周成分立队首两边,一行人站成了两一对,绿玉刘兰等人赫然其中,还包括之前所见的跋扈娇艳的少女如芸,少女的发髻在一群媳妇子中颇为显眼。 小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满面笑容的对众人说,各位辛苦了,稍后给大家论功行赏。 对众人说完后,又扭头对着司掌事道:“委屈司棋掌事竟陪着走了这一遭,一路行来辛苦了。” 这司掌事只回一句:“原是我有私事,并不碍的,郭总管不必客气。”面容淡淡,话毕倒站起了身,“我有些乏了,余下事宜郭总管照应吧。”也不待郭总管回应,自个儿逶迤的拖着长裙幅尾进了三门。 郭总管对于司棋掌事的无礼无丝毫动容,只继续与厅内众人交谈起来,听得郭忠与周成的汇报,只按着各采买数量,颜色优劣分了等次,各自发放了赏银。 刘兰和绿玉二人采买数量虽少,但因颜色均为上等,得了头等封,众人不免有些嫉恨,连着两年都是这二人得了头封。刘兰和绿玉并着郭忠却暗自窃喜,这赏银除开采买补贴些许后竟得了不小的数量赏银,更别提得了上头的肯定,这比赏银要重要得多。 三人事下自是分了银子不提。 只说司棋掌事进了后院,刚进得自己的房门,就听得门口传来叩门声,司棋便懒懒的问:“甚么事?” “是我,司琴。” 司棋打开了房门,一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女人站在门口,见房门打开,也不等司棋邀请,自个儿便钻了进来。 司琴杏眼桃腮,小张菱形小嘴撅着,头上梳了飞天髻,插着两支羊脂色茉莉小簪,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清清爽爽的俏丽人物。 司琴一边自己找了绣凳子坐上,一边撅着嘴,只斜乜着一双杏眼看着司棋,无声指责司棋。一对小脚只顺着绣凳扫过去扫过来,粉色丝线绣桃花的绿绸鞋面绣线便跟个洋钟摆一样摆过去摆过来。 司棋叹了一口,“成什么体统,好好儿坐着!” 司琴一进得门来,气鼓鼓的,依恋的指责,这会子听的司棋说话,却一下子眼圈子通红,转眼就抹起泪了:“姐姐还知道回来,只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孤零零的,你自去潇洒,还回来作甚?” 司棋看着刷着赖的司琴,冷淡的脸上浮起一丝温情,嘴角也噙了一丝笑。“我几时说了不回来了,走时不是给你带了话,有急事出了门了么?” 司琴听得司棋解释,也不好意思继续责怪,只抹了泪,抽噎着说:“这倒也罢了,若有下次我必是不依的。” 司棋只收了嘴角的笑,淡淡的说:“事情都了了,是再也没有下次了的,放心吧,我们姐妹就在这火坑熬着罢。” 司琴接着说:“火坑也罢,水坑也罢,我定是和姐姐生在一处,死在一处的,姐姐休想抛下我。” 一番话毕,司琴这才渐渐止住,只一会儿,悲伤就被重聚的欢乐掩盖了,方才渐渐问起司棋的事,“姐姐方才说是事已了了,可是交割清楚了,再不用折腾了吧?” 司棋道:“都交割清楚了。” 司琴听完只长长叹气,见司棋情绪不好,故意转移了话头:“姐姐这次去可亲自去选过丫头们?可有好苗子?” 司棋轻轻摇了摇头道:“什么好苗子歹苗子的,何苦拉着这些孩子入了这火坑,到底也是个见不得的去处。” 又见司琴一脸失落,想是觉得引得了司棋的不快,觉得过意不去的样子。 司棋又道:“我一路并没有注意的,小丫头们并未和我接触,便是有好的,也是没有注意的,过些时日,如有好的,便都看得了。” 二人便坐着又说了会子体己话,司琴便吵着要和司棋一道睡,司棋却道不惯一道,把司琴撵了回去,各自安歇了不提。 次日,便是大年三十,菜花等人在床上便听得院外街上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待起得床来,雁翎已经抬来了热水桶,服侍这几个小姑娘洗漱完毕,又去抬了早膳。 小小的放桌子上放了一罐白粥,一碟子四五个花卷,并着几碟小咸菜,腌黄瓜,腌黄豆,凉拌豆皮,凉拌酸豇豆,两小块油酿腐乳,并着一碟香煎鲫鱼,一大海碗的蒸鸡蛋羹。林林总总摆了一张小桌。 小姑娘们围坐一桌,菜花见雁翎并不上桌,便叫道:“燕姐姐怎地不吃?” 雁翎笑着答:“妹妹们不必等我,我是已经吃了的,今日大年,妹妹们吃了早膳,可到院子里与其他姐妹们玩闹,只是不出了院子,尽都可以的。” 几人都是憋了一天了的,听得雁翎交代,早已喜色上脸,纷纷坐下用饭。 ☆、第34章 用处 小丫头们都是贫苦出生,虽说有些许稍好人家,顶多也是不愁吃喝,何曾大早上吃的早餐如此丰盛,不免都有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