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廊下,还给撒了一把小米。 边上的镇山河朝镇四海瞥了一眼,眼神里有点复杂。 —— 叶流西和肥唐回来之后不久,大批的医疗人员就到了,架势端得十足,设备加各种手术器械一堆,还煞有介事张罗着要隔出一间无菌病房。 几个人都是外行,看不出门道,只觉得既然这么热闹,一定靠谱,心都稍安了些。 昌东现在这状况,不是累赘,但也帮不上忙,在现场碍事,躺屋里嫌闷,索性让肥唐帮他搬了张躺椅到院子里,半歇半赏景。 歇了会之后,总觉得有人从旁探看,一抬头,正撞上李金鳌的目光——李金鳌就盼着这目光交流的机会呢,知道时不再来,满脸堆笑,赶紧冲他挥手:“哎,昌东!” 昌东觉得有点奇怪,然后反应过来:李金鳌居然把他的名字叫对了,真不容易。 李金鳌过来,期期艾艾,先拿镇四海出来当开场话头:“我们家四海,跟你们去黄金矿山,表现还行吧?” 昌东不大喜欢讲人是非,鸡同此理:“挺有活力的。” 聊天讲究个你来我往,他也搜肠刮肚找能聊的:“你呢,去参观了大博物馆,挺有收获吧?” 李金鳌就等着他说这个呢,肩膀一垮,哀声叹气:“别提了。” 他一屁股坐倒在昌东脚边,头上飘龟背蛇梅的细密雨丝,倒是挺符合凄风冷雨般的心境:“这人生在世啊,还是有权有势的好,可别说英雄不问出身,出身让你的路都不同呢。” 昌东知道他必有后话。 “你也知道,我是老李家的旁支,老李家的皮影秘技,我是边都沾不着啊,只能拎个戏箱耍戏——其实谁比谁差啊,我要有这机会,不定做得更好呢。” “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什么成就,我心说得到大城市闯闯,才能有机会……得,你见到赵观寿对我那态度没?好不容易吧,托着流西小姐的福进了大博物馆,结果……” 他向着昌东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人家的博古妖架,都跟我学的版本是不一样的。” 昌东不动声色:“怎么个不一样法?” 李金鳌鼻子里哼了一声:“比我那版本多不少呢,我也想明白了,我们这种普通方士能接触到的,也就是大众版,人家博物馆里的,是完整版,怪不得赵观寿不情愿让我看,有些重要的,还小里小气地拿黄金盖板给遮住……” 黄金盖板? 昌东心里一动:“是不是在一面镶画的墙上,中间有一块黄金板,乍看上去,像装饰品的?” “嗯哪。” “所以遮住的,是什么东西?” “睽。” 李金鳌拿手比划给他看:“像蛇,长鹰爪,脑袋扁圆的,顶心还长了撮头发,说是叫龙生第十子,专以惑人。” 昌东一颗心跳得厉害:“还有呢?” “没了,我看到的就是幅画,上头落款提了一句。哎你说,这气不气人,又不是什么机密,让我们普通方士知道知道,又能怎么样?本来我们这些旁系,比黑石城的方士就已经差了一大截了,在这些基础知识上,还对我们藏着掖着,这起跑线差得也太多了……” 他絮叨到一半,蓦地住口:昌东脸色凝重,眉心紧皱,压根也没在听他说话了。 李金鳌这才想起来,昌东是个“病人”,医生吩咐了要心情平和,不要动气,自己在这诸多抱怨,似乎有点不大妥当。 他讪讪的:“那,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休息哈……” …… 昌东一直坐到傍晚。 肥唐出来喊他吃饭,忍不住说他:“东哥,你这坐着一动不动,不嫌冷啊,手脚都冻僵了吧,就算喜欢看梅花,也不至于这么拼吧……” 昌东忽然问他:“你被绑架了那么多天,应该常见到江斩吧?” 这前后句搭的,也太跳跃了,肥唐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是啊。” “有没有注意过,江斩手上有纹身?” 这还有不注意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