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不能再去垂鞘院让三哥哥教她写字了。 “表姑娘,今天是第一天去学堂,可别迟了。”阿星在身后说。阿月站在阿星的身边,她提着一个小书箱,里面装的都是方瑾枝今日要用到的书。 “嗯。”方瑾枝点点头,朝着与垂鞘院相反的方向走。 因为是第一天去学堂的缘故,方瑾枝特意早起了一些。她到了陆家学堂的时候,其他的表姐妹们还没到呢。她瞧了瞧屋里的空桌椅,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温国公府的学堂少爷们和姑娘们上课的地方是分开的,却也是挨着的。陆申机每日早上都要求陆家的少爷们在学堂后院骑射练武一个时辰再去上课。 方瑾枝坐在屋子里还能隐隐听见陆家的少爷们练武的声音。 不多时,陆佳蒲和陆佳茵携手进来。两个人本来一路说说笑笑,可是等到她们两个进了屋,瞧见了方瑾枝,陆佳茵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 “四表姐,六表姐。”方瑾枝从座位上站起来,甜甜地说。 陆佳茵“哼”了一声,就差给方瑾枝一个白眼。她不再理会方瑾枝,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陆佳蒲有些苦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才走到方瑾枝面前,拉着她的手,亲昵地说:“真好,以后你就和我们一块读书了。” 陆佳蒲话音刚落,二房的五姑娘陆佳萱和三姑娘陆佳莲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姑娘看见方瑾枝,也是寒暄了一会儿。 陆佳萱拉着方瑾枝的手,悄悄地说:“等一会儿上课的尤先生最是严厉,你可要小心了。” “嗯。”方瑾枝弯着一双月牙眼感激地望着陆佳萱。 “尤先生快到了,七妹居然还没有来。”陆佳蒲望向门口。 陆佳茵阴阳怪气地说:“还不都是尤先生宠的,哼。” 说着,陆佳艺就匆匆赶进来,瞧得出来一路小赶,脸上还带着一层红润呢。她刚想跟方瑾枝打招呼,就从半开的窗户瞧见尤先生的身影,她也不敢多说了,急忙在自己的座位坐好。 尤先生年近古稀之年,脸上不怒自威。没有多少学者的儒雅,更多的是师者的严厉。他走进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位学生,目光在方瑾枝身上落了一瞬,便移开。 有了五表姐陆佳萱的提醒,方瑾枝可不敢马虎大意,规规矩矩地坐在后面,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听课。 可是…… 方瑾枝惊愕的发现,尤先生教的东西,三哥哥早就教过她了。 温国公府里给姑娘家们安排的课程主要是四书五经和《女书》、《女诫》、《女德》。 《女书》、《女诫》、《女德》这三本书先不说。单说那四书五经,陆无砚早就教过方瑾枝四书,至于那五经,也背完了五经之中的《诗经》,《礼记》也学了一小半。 而温国公府里的学堂应该是刚开始学《诗经》。 方瑾枝有些茫然。 陆家的这些表姐妹们不是从三岁开始启蒙吗?怎么……学得这么慢? 方瑾枝却是不知道,陆家的学堂安排府里的姑娘们学的东西比较杂,除了读书之外,还有刺绣、插花、点茶、形体、琴棋书画也是必修课。当然,还有更花费时间的一门技能——应酬礼仪。她们自小就要背下皇城贵族的家谱,弄清楚庞大而复杂姻亲关系。 而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是陆无砚不曾教过她的。 更何况,陆无砚教她的时候,那是从早被缠到晚的一对一式教导。就算是个笨的,也要受益匪浅,更何况还是方瑾枝这样天资聪慧的小姑娘。 方瑾枝在这种迷茫中,有点走神。 “表姑娘,”尤先生抬眼,“‘我徂东山,慆慆不归’的下一句是什么。” 陆佳茵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 方瑾枝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脆生生地接下去:“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那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尤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方瑾枝。 “自我远征东山东,回家愿望久成空。如今我从东山回,满天小雨雾蒙蒙。”方瑾枝顿了一下,“这首名《东山》,是讲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