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布艺沙发不是很长,郧渊躺在上面根本连手脚都施展不开。虞声看着都替他难受,忍不住开口:“要不你还是进房间睡吧?我睡外面就好。” “没事。”郧渊眯了眯眼,将毛毯往上拉了拉,语气里已有些困倦,“虞声,我困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他怎么可能让女孩子睡在外头呢。 “嗯……晚安。”虞声将客厅的灯逐一熄掉,才磨磨蹭蹭地进了房间。 因为还没倒好时差,所以虞声躺在床上也没有什么睡意。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还是没能睡着。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虞声起身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回房间那会儿路过客厅,见郧渊身上的毛毯掉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木地板上,便过去重新给他盖了一下。 盖好之后,虞声又蹲在沙发旁,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落地玻璃窗外的霓虹灯在郧渊的脸上斑驳着,冷冽的光影映在他高挺的鼻子和好看的眉眼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桀骜。 见他的眉头深锁着,虞声忍不住伸手轻揉了两下,却也没能将其舒展开来。虞声这才察觉出几分不妥——此刻的郧渊,脸上挂着不太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并不是很舒服。 虞声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体温异常的高。 “郧渊?”虞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唤了他两声,回应她的却只有一声轻哼。 虞声忽然想起来刚刚医生给郧渊开了些退烧药,就是防着他半夜发高热用的。她慌慌张张地起身去厨房找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个袋子,因为心下着急,途中还被餐桌的椅子绊了一脚。 椅子腿在木地板上拖拽出不低的噪音,郧渊这才有了转醒的迹象。 虞声一手端着温白开、一手拿着药回来的时候,郧渊循声抬头,微眯着眼望向她。 他见她紧张兮兮地凑过来,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问:“怎么了,虞声?”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是沙哑得不行。 “你发烧了,”虞声把水搁下,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哄道,“先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郧渊“嗯”了一声,从虞声手里接过水杯,又乖乖地将虞声递过来的药放进嘴里。 盯着他把药吞了下去,虞声才扶着他躺好,替他重新掖了掖被角,小大人似的开口道:“快睡觉。” 郧渊不知道是因为今晚他生病了所以气场格外弱些儿,还是因为虞声这一年来确实长进了不少,他竟在她的“命令”下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药效起得很快,没过一会儿,郧渊就陷入了熟睡。 虞声学着以前妈妈照顾自己的样子,去洗漱间打了盆冷水,给郧渊拧了条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每隔几分钟就浸一遍冷水,替换一次。 她就这样不眠不休地守着,直到晨光熹微,郧渊终于退了烧,她才趴在沙发边上睡着了。 ** 阳光在落地窗边的地上洒落,又慢慢地爬进屋里,一寸一寸地攀上虞声的肩头,将她纤薄的耳廓染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郧渊已经醒了,他见虞声睡相可爱,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此时,虞声又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蹲在烤炉边上,炉膛烧得通红,炉口上方悬着一只色同琥珀的烤乳猪,虞母摸了摸她的脸颊,叮嘱她“等姐姐回来再吃”,她眼巴巴地咽了一会儿口水,最终还是趁着虞母不注意,一口咬了下去…… “嘶——”郧渊正要收回手,却被虞声一口咬住。 下一秒,还在睡梦中的虞声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口他的手背。 郧渊浑身一颤,蓦地睁大了眼,却见小丫头皱着眉头松了口,重新在他的腰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又睡过去了。 郧渊舒了一口气,把目光挪向别处,就瞅见了虞声脚边的一盆水和她手里一直捏着没松手的毛巾。他还依稀记得昨晚虞声叫他起来吃药的事情,看样子这丫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