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吃饭的问题是个大的帮助,这可大大的减轻朱起的压力。 可是,还是有事必须要跟沈公子说明白,免得到时让沈公子好心做了坏事,尤其是这事还十分敏感,如真出了什么事,日后他可不好见大帅的。 于是,朱起想了想道:“沈公子这次用人固然是帮了卫所大忙。可是,我还有话必须要跟沈公子说清楚的,这军屯寻常一般是不会有人沾染的,沈公子这次要这么些人,对外可得有个好说法才是。不然,怕陡增猜忌。” 沈珏点点头:“这是自然。所以,在下有一事相求。” 朱起疑惑的看着沈珏道:“沈公子这样说可是折煞在下了,沈公子想要我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沈珏道:“我想请指挥使去拜访一下这南樟府的黄延黄知府......” 听完沈珏的话,朱起先时疑惑的神情渐渐放松,而后拍桌赞道:“这个好,这个好。黄延这家伙甚是奸滑,先前为着卫所军屯闲散人员去找他,他总是推三阻四的,这次我非磨着他开这个口不可。” 见朱起应答的如此爽快,沈珏不无歉意的道:“为着我这事儿,劳烦指挥使开这个口,真是过意不去。”这虽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过后如果有什么牵扯,这朱起必当是首当其冲的。 朱起人粗心却不粗,他可是知道沈珏这歉意里面的意思。朱起哈哈一笑,挥手不在乎道:“我在这地儿也经营了多年,这点子事不值当什么。何况,这事儿只要黄延点头了,他必是比我还紧张的。必是会想办法遮掩的。” 朱起大是赞叹沈珏的聪明。一直以来,地方上的官员跟军屯的军士隶属不同,朝廷更是三令五申两下不能相勾结的。虽然说两下不能串联,但是地方上却是能监看军屯的,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军屯这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那黄延总是比谁都积极的上折子。 军屯的人员被召走私用,这种事儿先前也有过不少,黄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这次是大规模的召用,这黄延肯定会警觉的。所以,最好就是将这黄延扯进来。这次黄延一旦牵涉了进来,他肯定更紧张的,当然不会说了。 想到自己手头的大问题能解决,又能帮了沈公子的忙,朱起大是高兴,连连举杯相劝。 沈珏喝了几杯过后,连忙推辞说不能喝了。 朱起看看沈珏的神色大是不信:“我看沈公子酒量不差,不如再吃上几杯再了?”朱起热情的连连相劝,沈珏摇头笑道:“不瞒朱指挥使,我不敢多喝的,内子有给我定了规矩,在外饮酒,不能超过八杯,超过了她必是要罚的。” 朱起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拍着桌子笑道:“沈公子也忒有趣了。妇人之言听不听有什么要紧的。”刚说完,见沈珏眼有寒意,朱起赶紧又道:“不过,有时还是得听一听,免得哭哭啼啼的烦人。” 沈珏闻言,莞尔道:“哦,这样说来,指挥使还是经常会听尊夫人的话了?” 一听这话,朱起立马闷了一口酒,粗声大气的道:“哈,我怎么会听妇人之言。我家那口子,有时有个什么相劝的,也不敢高声说,总是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不过是不耐烦看妇人哭啼之状,假意依了罢了。过后该怎样还怎样。” 朱起在这说的唾沫横飞,越说越性起。那边,许旺娣也正在跟苏月恒说到御夫之道,顺便还举了几个管教自家夫君的例子:“......男人就是欠□□,刚成亲那会儿,我家那粗人洗脚洗脸都不愿干,每每要我提着耳朵才去做。有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将他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还让他滚到屋外去睡了一晚,第二天晚上,人家乖乖的在打了几桶井水,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过来求我......” 苏月恒听得咯咯只笑,这场景也太可乐了。 “还有啊,有次,他带着军士去抓匪徒,回来一身的伤,让他歇息还不肯,还要去操练军士。我火气一来,追着他打了几条巷子,到底将他打服了,回来乖乖的上药喝药......” “哎哟,还有好多事哟,孩子大了,我也给他留脸了,现在有时他犯了错,我也不追着打了,让他跪在炕前读书,就是读我家大小子现在读的书,好像是《论语》什么的......呵呵呵,可是好笑的很,这人平日里让他杀敌都不怕的,可让他读书就是要他老命了,呵呵呵,我现在是想到制他的招儿了......” 苏月恒听得可乐的不行,这两口子相处好有趣,不过,也很是恩爱就是了。 许旺娣很是健谈,待听说苏月恒还没见过卫所军屯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当即起身要带苏月恒出去军屯转转。 苏月恒也很是意动,现代时她见过卫所的样子。可那已经不过是些房子形制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生活气息了,现在能亲眼看看这鲜活的军屯生活图景,也甚是不错的。 沈珏他们说话想来是没有那么快就完了的,刚好趁这空档出去看看,不光是为了新鲜好玩儿,也算是了解民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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