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没事,我会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萧昱溶怔怔地望过去,喉头有些发涩,一双矜傲贵气的金丝丹凤眼里满满都是顾簪云的身影,再也容不下旁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一点沙哑:“嫁给我吗?” 顾簪云没有半分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烛火摇曳,繁星明灭。 送走了元元,萧昱溶坐在榻上怔了片刻,却没有半分睡意。他开口唤了点春,让他把前些日子查到的资料都拿过来。 一桩桩一件件,都和顾清桓所言能对上个大概。 萧昱溶只觉得口中发苦,甚至还有些目眩,他没有半点犹豫,洁白的牙齿狠狠在下唇咬了一口,直到舌尖感觉到一点血腥味,唇上的刺痛紧跟着反映过来,刺激得他顿时清醒了。 目眩感暂时消散,萧昱溶继续看着这些书册,像是要将那一字一句都刻进脑中。 如果父亲真的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是…… 从前很多事情似乎忽然都有了解释。这些,从前萧昱溶不敢想,现在却不得不想——他必须弄清楚,事情是否真的如他所想。 - 顾清桓熬过了夏天和秋天,却到底没能熬过冬天。就好像自那日同萧昱溶和顾簪云两人说完话之后,他就心愿已了,往后的日子都不过是在大夫的勉力医治下多捱些许日子罢了。到了冬月十四,他终于撑不下去了,在一个月夜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 他生时那样痛苦,离开的时候却身心都十分放松,没有一点难受或是挣扎的感觉,甚至唇边还带了丝笑。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上细碎的格子洒进来,竟衬得他的肤色犹如犹如月光一般白皙温润。 进屋换茶的小厮恍惚间仿佛终于见到了她娘亲口中那个俊美无匹的少年郎。 只是屋子里太过安静了些,只有他自个儿轻轻的呼吸声。小厮怔了怔,回过神来,颤抖着把手放到了顾清桓的鼻端…… 烹泉正在茶房里守着煎药,忽然看见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皱了眉就呵斥:“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里头正煎药呢!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害的老爷不好了,你担待的起?” 那小厮双腿一软,竟是生生跪了下来,用力叩了个头,不等烹泉诧异就带着几分哭腔喊道:“老爷他、他没气儿了!” 像是时间都静止了一瞬,风吹落枝上残存的枯叶的细微声响、柴火燃烧时的哔啵声、煎药时轻轻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一下子都从耳边消失了。 烹泉也不由自主地、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眼前忽然有片刻的黑暗。 - 顾四叔的葬礼,办到了在他身份范围内所能拥有的最高规格。葬礼上顾老夫人哭得极其伤心,几度几欲昏厥。 顾簪云却注意到,萧昱溶行了大礼。 他只是友家子嗣,又身份高贵,本无需行此大礼。可顾簪云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磕下了那个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难过。 -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却还是要照常生活。顾四叔又无妻儿,连重孝都没有人该守。听说顾老太爷原本想给顾清桓过继一个儿子,却被老夫人硬生生地驳了回去。 没过两个月,就是除夕。但因为着一桩丧事,顾家的这个年也是过得冷冷清清的,就连顾大老爷的爱妾柳姨娘诊出有两个多月的身孕,都没给顾家带来多少欢喜的色彩。 春节刚过两天,爆竹点燃时的烟火气似乎还萦绕在院中屋内,京城的加急送来的信却是已经到了。 晴山捧着信进来的时候,顾簪云正在枕水居里拉着萧昱溶下五子棋。这几日萧昱溶心情不好,她很清楚,但是却不能挑明——或许是怕她担心,萧昱溶在她一直面前努力掩饰着,顾簪云倒是想过既然她过来会让萧昱溶那么辛苦,那不如不来,让他自己好好缓几日。没成想过了两天,萧昱溶就自己来眠霞居寻她了,她只好恢复往枕水居去。只是虽然看出来萧昱溶强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也只能装作不知。 这会儿见来了信,她和萧昱溶一道抬头看过去。 “世子爷,这是国公爷遣人送来的信。”晴山半弓着身子,双手把信奉上。 听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