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兄弟间的龃龉,唐知军不好在外人面前说三道四,笑道,“票数不够,我也没办法,老套做队长也没啥不好,自扫盲后,好多人会写自己名字了,还会简单的算数,坚持下去,收获会越来越大的,换成我,我哪儿想得出这个?” “亲家,你可别谦虚,我也和唐老幺同桌吃过饭,他就是个二流子,流里流气的,赶你差远了,不是我乱说,你们几兄弟里,你人是最好的。”两口酒下肚,黄木匠话多了起来,“你大哥不接触还行,接触下来,啧啧啧。”黄木匠直摇头。 唐知军笑吟吟的,不接话。 “你啊好好干,等美丽嫁到镇上过上好日子,有她帮衬,你们日子也好很多,我看人准得很,你啊,是你们几兄弟里最有出息的,别看唐老幺现在爬得高,也就这两年,等两年你再看他,绝对不如你。” 端着菜碗进屋的周凤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僵了僵,旁边同端着菜碗的如花说,“黄木匠,我信你说的实话,我看唐老幺不满很久了,你说他除了读过几年书比咱多认识几个字会啥啊,这队长理应是知军兄弟的,他是被人坑了啊。” 如花张开嘴就阖不上了,唾沫横飞的把唐老四唐老五和唐老幺的勾当说了。 黄木匠听得气愤,拍桌怒吼,“还是亲兄弟呢,翻脸就不认人,我生平最痛恨这种人,亲家,你就是太好说话,人人都把你当傻子呢。” 唐知军不太相信,老四老五的为人他信得过,很早他就找过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答应把票投给他,不会骗他。 看他被蒙在鼓里还不肯相信,如花又说,“要不然你以为唐老幺为啥到处帮唐老五介绍对象,还出钱给唐老五结婚,唐老幺啥人我们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嗦,雁过拔毛的人,怎么舍得拿钱给别人用,还是结婚需要的钱,你说说那得多少,他舍得吗?” 唐知军再相信自己兄弟,但面对别人说的事实,他没有话说,苦涩的笑了笑,“过去就过去了,管他投谁,老幺既然是队长,咱有没必要再多说。” 周凤了解他,料定他心里不好受,被最亲的人背叛,心情可想而知,招呼大家伙吃饭,聊起了其他话题。 地里的玉米熟了,活多了起来,稻田除草的人收了工,专心投入到收玉米的队伍中,撕开叶子掰下光秃秃的玉米,去掉玉米须挑到晒场晒,晒两个太阳后就搓玉米粒,唐知综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没出半点乱子,而且先安排人把村外和丽华村交界的玉米先收了,玉米杆砍下后堆到村头的地。 都是在村里生活多年的人,掰玉米时就注意到地好像宽了点,挑玉米的庄稼汉子也注意到了,今年好像多跑了两趟,要比去年多三挑粮食,他们没往那方面想,逢人就说这块地增产了,高兴得不行。 唐知综安排干活从远到近,刚开始人们精力旺盛,越到后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越来越累,由近到远的话,疲惫会无限放大,所以村外的玉米是最先收回来晒场的。 等丽华村掰玉米的队伍出来,旁边地已经空荡荡的了,连红薯藤都割得贴着地面,干干净净,丽华村的人感叹桃花村生产队的行动力,交粮是公社最先完成任务的,恐怕连秋收都是,明明听说他们早晚要上扫盲课,到底哪儿来的时间啊。 掰玉米的有男有女,都是老把式,每块地收成多少粗略的看两眼就估算得出来,每年收粮食,人们最爱聊的就是每块地的粮食产量,丽华村这块地差不多两亩,能产1000斤玉米左右,今年受暴雨影响,可能稍微差点,但800斤没问题。 想着不算差了,他们就钻进地里开始干活了。 从前边往后边掰,掰着掰着就察觉不对劲了,好像掰的时间端了点,要知道,今年队上气氛不好,来这边掰玉米的要比去年少两人呢。 难道是玉米不好? 几人说不上来,直到撒种的人数过行数,说行数对不上,几人才回过神,玉米地的玉米被贼偷了? 然而没有被偷过的痕迹,到底哪儿有问题呢。 这时,有人又去数桃花村地的行数,玉米杆砍了还有红薯藤,数红薯藤的行数就知道了。 结果,桃花村生产队的红薯藤比栽红薯藤时要多,多了8行,恰好是他们少了的行数。 他们的地,跑到桃花村生产队去了。 这可不得了,庄稼汉子挑着箩筐晃着脚步就往村里跑,大喊赵振贤过来看,赵振贤上回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