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月色下,漫天的萤火虫飘来飘去,两人的身影逐渐交缠在一起,丫鬟们早就自觉退了下去,苏宝正追逐着萤火虫,也没有留意到爹爹和娘亲的腻歪。 一吻结束,苏皖已经瘫在了他怀中,她靠着他微微平复着呼吸。乌发黑瞳,冰肌玉骨,面若桃花,粉嫩的唇也娇艳欲滴,微喘时露出雪白的贝齿,美得浑然天成。 楚宴一颗心躁动不已,猛地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房内走去,苏宝这才留意到两人。 小家伙明亮的大眼带了点疑惑,“爹爹?” 苏皖羞得脖颈都透着粉色,挣扎着想跳下来,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箍住了腰身和腿弯。 楚宴脚步这才停了一下,对苏宝道:“天色不早了,要早睡早起,你也早点休息。” 苏宝眼神茫然,早睡就早睡,爹爹怎么把娘亲抱了起来?娘亲累了,才不想自己走路吗? 恰好一只萤火虫从他眼前晃过,小家伙兴奋地伸手捉了一下,也无暇再想娘亲的事。可惜苏宝也没能玩太久。 夜色确实已深,等楚宴将苏皖抱回去没多久,玉灵跟小蕊就将他哄回了房间。 前段时间都是娘亲哄他入睡,见娘亲没来哄他,苏宝还有点小小的郁闷,入睡前还在问,“娘亲是在沐浴吗?是不是还没好?” 玉灵心虚道:“想必是的,王妃明日生辰,今晚肯定得好好沐浴一番,小主子先睡吧,有奴婢守着呢,您不要怕。” 苏宝早就不怕一个人睡了,就是不习惯而已。 小蕊从院中给他捉了好几个萤火虫放到了他帷幔中,苏宝的目光追随着萤火虫,不知不觉才睡着。 此刻,苏皖确实在浴室中,两人泡到现在都没能出去,好在浴室中烧着地龙,汤池的温度也适宜,不然冻都要冻死了。 她此刻已经倦极了,腿软得几乎站不稳,一直瘫在他怀中,楚宴却始终神采奕奕的,瞧她实在可怜,才将她抱回房中。 长夜漫漫,两人确实再次跨了夜,到最后帷幔中再次传来了苏皖带着哭腔的指责,恼他再次食言…… 楚宴脸上一脸餍足,眸中却闪过一丢丢心虚,见她恼得不理人了,他才凑到她耳旁低声哄道:“我的错,别恼了,嗯?真不折腾你了,一会儿就子时了,新的一日,要开开心心的才行。” 哄到最后,他还挺冤枉,“如果不是你将我蛊惑得没了神志,我又岂会一次次食言?” 苏皖泪眼朦胧地瞪着他,眼神中满是控诉,却不知自己这个模样有多动人,楚宴心中一动,再次不受控制吻住了她的唇。 长夜漫漫,男人再次食言了。 苏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醒时只觉得腰酸的再次不是自己的了,半晌她才生无可恋地爬起来,如果楚宴没去早朝,她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洗漱过后,苏皖才来到院中。 萤火虫在外没待太久,就被丫鬟们移到了暖房中,虽然依然有冻死的,大多却活了下来。 一盏盏精致的灯笼却没有被人撤下,今晚才是真正的元宵节,按楚宴之前交代的,这些灯笼要足足挂上十日才许撤。 白天看跟晚上的感觉截然不同,虽然没了那种震撼人心的美,一盏盏灯笼却依然精美,苏皖这才发现,灯笼的摆放竟也是有规律的,一盏盏同样连成了一段段祝福语。 苏皖心动悸动的厉害,忍不住跟着灯笼走动了起来,昨晚她看的只是主道上的,除了主道,其他道上也挂满了灯笼。 苏皖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看完,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灯笼,围成了九十九个字,九句祝福语。 一个个看完,苏皖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明明昨晚还嫌他太过烦人,此刻她心中竟又有了一丝甜意,她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竟会给她带来这样的感动。 五年前,及笄礼后的第一晚,她失身于他,五年后,二十岁生辰时,她不仅嫁给了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心悦他了。 这是苏皖做梦都不曾料到的结果。 苏皖鸦青色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几下,才掩住心中的震动。哪怕早就走累了,她也舍不得停下,一字一句尽收眼底。 她将这九句祝福语,一字字在心间品尝了许久,吾爱苏皖,祝愿有如长明灯,乐此一生千百宠,日落夕阳常平安,快意人生心情爽,生生世世喜无边,岁岁年年福饶前…… 她正品味着就听到了苏宝欢快的声音,“娘亲,娘亲,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好偏僻,我寻了你好久。” 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终点,这里是一处观景亭,在王府的东北角,东边的灯笼恰好蔓延到此处,苏宝还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这里自然偏僻。 苏皖将小家伙揽到怀里,摸了摸他的小手,“娘亲随处走走,怎么又没带手套,冷吗?”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