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意扬起嘴角,温柔又真诚,“是你进步了,英宛,真的。” 心不在焉顺手摸了张牌,抬手正要往外打,却被人按住了手腕。 那手白皙而修长,骨节分明。 这是一件让人见之难忘的艺术品,所以程意意也立刻认了出来。她心跳如擂鼓,不敢转移视线,浑身僵硬,连动一下也难。 是顾西泽的手。 不知什么是时候他站到了她的身后,此刻在俯身看牌。 他们许多年没再隔得这样近,近到程意意能清晰闻到他脖颈里柠檬味沐浴露清新的香气。 与她浴室里那瓶柠檬味沐浴露一样的味道。 他晨起的时候洗了个澡,他没有换过沐浴露。 很奇怪的,这一瞬间,程意意的大脑迸出的却是这些五花八门的念头。 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僵硬的手移至搭到另一张牌上。 “出这张。”他的唇角轻启。 那熟悉的声音时隔五年,就这样在程意意的耳边炸开。 她的思绪依旧在神游,手下却依着他所说,换下一万,将那张多余的四筒打了出去。 “回神。” 听到这一句,程意意才在迷迷糊糊中找到了几分真实感。 哦,顾西泽让她回神。 她与顾西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从读书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顾西泽从来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聪明,也肯努力去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不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程意意不一样,她对什么都好奇,却对什么都不大舍得下功夫,只要把第二名甩在身后便已经心满意足。 两个学神在图书馆的日常是,顾西泽看书,她发呆。顾西泽让她回神,她看会书再继续发呆。 而现在,她回过神来,定睛看眼前的牌。 “清一色,胡了。”程意意茫然摊牌。 “不信!你这不是诈胡吧?”英宛都不敢相信手黑了一整早的程意意居然转运了,探身过来确认。 “一二三四五六万,三个七四个八两个九……居然真胡了。” 她眼睁睁看着赢了一整早的瓜子仁一次性悉数拨到程意意那边,眼睛都要瞪直了,“你们夫妻合心,其利断金,我自然打不过,班长!你赶紧来这边儿救我!” 她忙不迭地找了个帮手。 夫妻…… 程意意被英宛的形容词重新吓得浑身僵硬。她很想偏头去看看顾西泽的表情是不是生气了,却始终不敢偏头。 耳边也始终没有听到反驳的声音传来。 自那把稀里糊涂的清一色后,程意意便时来运转。胆战心惊地在顾西泽的指导下赢了一整个下午,英宛输得剥瓜子仁的手都酸了。 程意意不喜欢嗑瓜子儿,却喜欢吃瓜子仁。 同学聚会散场,牌局结束,程意意正准备把那一大堆瓜子仁收入口袋,却被顾西泽抢先一步。 他端起堆瓜子仁的果盘,将瓜子仁倒进了准备好的纸袋。剩下几颗粘在果盘上,连果盘一起递给她。 程意意目瞪口呆接过。 他指指手中的纸袋,“我的,”又看向程意意手中的果盘,“你的。” 说罢,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将纸袋放了进去,交给了程意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