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深深向方尚清行了一礼,“盟主,老衲知道擂台的规矩,但是此事关系到我武当功法,能否破规一试?” 他是对方尚清说的,却死死盯着郁年。 他说的是功法,平静多年的目光中却是深深的恨意。 方尚清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台上传来了声音。 “坏什么规则,只要擂台结束就行了吧?” 百骨知笑笑,拿出了白泽笔。 谁说听风楼不能打? 百骨知猛地冲向郁年,郁年下意识地掏出暗器,百骨知在空中点了几点,又左勾右画写了一个字。 死。 “轰”的一声,郁年跌出了台子外。 狼毫扎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就如同长了一身毛皮。 “畜生怎么能没有皮毛呢?” 百骨知依旧在笑着,却没什么温度。 他将白泽笔缓缓放入怀中,笑着环视一周。 经此一战,谁敢欺我听风楼? 场中寂静一片。 武当掌门向百骨知拱了拱手,走上前去,一掌击出。 郁年下意识地想就地滚开,然而一动,那根根狼毫就要扎进肉里,细细密密的疼,疼得让人打哆嗦,只好硬接这一掌。 双掌接触,郁年只觉得对方上的力就要将自己的发出的划到一旁,他下意识地用了巧劲。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身体比思想先一步动作,等到郁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已经白了。 “黄腾派擅长暗器,功法刚猛无匹。” 武当掌门看着郁年,双目平静。 黄腾一力破十会,武当却讲究四两拨千斤。 郁年用武当手法,将力道化开了。 场中众人看得清明。 武当掌门看向方尚清,“此事干系到我派弟子,不知是否能带回去处置?” 方尚清轻轻叹了口气,道:“掌门,武林大会有七天,郁年交给武当派看管,武林大会结束后行刑,如何?” 武当掌门向方尚清深深一礼,挥手,便有愤怒的武当弟子将人绑了带回去。 他坐回位置上,看着百骨知向四周行了一礼,然后跳下台去。 看着方尚清整顿会场,会场重新变得平静。 看着又有新的侠士上台,开始又一轮的切磋。 看着看着,他想起自己的小弟子武清,从三岁,就拜了师入了门,由他一手抚养长大的武清。 “师父!快看!我已经将功法练到第三层了!” “师父我跟你说,今天的菜是在是太难吃了,里面的盐放得好多。” “师父,我现在就出去游历吗?会不会有点早?” “武林大会的时候回来?师兄师姐不都是在外游历五六年……哎呦!师父你别敲我头啊!我会想你的~” “嘿嘿,师父,等我回来,说不定就突破第五层功法了~我想吃糖葫芦!还想吃菜刀门的臊子面!” …… 武当掌门将随身带着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两串糖葫芦,他拿出一串咬下去,酸酸甜甜的。 糖葫芦买了,臊子面买了。 可是人却再回不来了。 他慢慢地吃完了一整串,将另一串重新包了起来。 一点水花溅在油纸上。 终是落下了一滴泪。 …… 台上已经换了几轮人,现在守擂的人好像很厉害,人群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洛书却因为郁年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 到底都是有徒弟的,他难免会想几个徒儿的安危。 他们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永远不会遇到郁年这种人呢?他倒是想永远护着他们,可是将自己能护他们一辈子吗? 所以哪怕再不舍得,也要让他们去闯,去拼。等到小家伙们鼻青脸肿或者遍体鳞伤地回来,给他们疗伤,然后看着他们再次意气昂扬地出发。或者小家伙哭着回来,看谁敢欺负他,就撸着袖子冲上去打。 再怎么亲近,也无法代替他去成长。 受伤是难免的,洛书理智上能接受,感情上难以接受。就像是看到子车筹被禁锢在血池中的时候,明明知道强行突破有危险,但是无法去停下。或者说,就像当时小八可以打晕自己,但是却在一旁为自己护法。 小八…… 洛书想到二零八八,心情更低落了,已经没心情去看台上的切磋,子车痕几个知道洛书心情不好的原因,但是没法劝解,只能等着他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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