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言问:“什么画?” “就是你之前给我的。” 之前? 想了半天,大概她所说的之前是六年前吧。时间飞逝,距中学毕业其实快七年了。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看了,本来就是给你的。” 苏弥也闷闷的:“嗯。” 好奇的话一直踌躇在嘴边,撕掉的一张画内容是什么? 让他犹豫不决终又铩羽而归的心事是什么? 时隔多年,苏弥的好奇姗姗来迟,她鲜少忸怩,想问又迟钝,跟自己周旋半天,最后将话吞回腹中。 喜欢就是忸怩的。 她想的是,这么久了,他大概也早就不记得。 饭后,谢潇言给他的宠物们喂食。苏弥是过完年把普普和卡卡接过来的,谢潇言给他们的龟缸亲自做设计,用心地摆了水草和爬架。 乌龟是苏弥唯一可以接受的宠物,她很抗拒毛茸茸的那些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猫狗。 其次乌龟存活年限足够久,不用经历死别之痛。这是苏弥买来它们回来的初衷。 她没问过谢潇言喜欢不喜欢乌龟,苏弥自知爱好很特别,不过他不说讨厌,她就没深入了解。就好像她喜欢的,他都喜欢,这种接纳和爱屋及乌发生得很自然。 巴掌大小的玩意被他呵护有加,养得很有生机,在热闹地互动。 谢潇言手撑在缸前,微微俯身看在攀爬的两只小龟。 “今天容老师来了,给我送了一株这个。” 苏弥捧着一束植物过来,根茎插在花瓶里,枝叶四散,叶间嵌着鲜艳的色。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个?” 谢潇言看过来:“南天竹。” “对,这个果果很好看。”她说着,将叶片中间的红色果子托在指尖给他看,说,“是准备送给你的。” “送给我?”他露出些微诧异,“为什么?” 苏弥说:“因为它的寓意蛮好的,大概是祝你福寿安康的意思,还有一串小灯笼,这是我给你挑拣的。” 谢潇言顺着她的指点看去,灯笼上面写着岁岁平安。他浅浅勾唇:“那你知不知道,这果子是有毒的?” 苏弥脸色一青:“天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因为你每一天给我送花,我也想送你一点。” 虽然对比起来,她的念头显得很古板…… “你要是不喜欢……” 然而花瓶被他接过去,谢潇言捏了捏那红色的果,说:“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不过既然是老婆送的,就是送到我嘴边也得咽下去啊。” “……” 他悦纳,笑道:“牡丹花下死,可以去做风流的鬼了。” 苏弥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忐忑问:“那你喜不喜欢啊?” 谢潇言点头:“喜欢,挺特别的。” 她稍稍松下一口气,微笑说:“你喜欢就好。” 他倒是透过花枝,略显紧张地打量起她的神色。 又是接他下班,又是送花。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般什么情况会让某一方突然变得殷勤?听人提起过,因为产生了愧疚,所以需要弥补。 谢潇言有那么一两个瞬间在想她是不是惹了什么事,下一秒又更荒谬地想,这是遇到真爱要把他甩了的讯号? 这花儿总不会是最后的补偿吧? 谢潇言迟疑地看了会儿苏弥,很快不再多疑下去,他把花瓶搁在一侧的瓶架,问她:“容栀今天来了?” “嗯,她来待了一会儿,跟我说你小时候的事。” 他挺意外:“说我小时候什么?” “就说教你学画,还有教你说中文。” 谢潇言想了想,不是什么特殊的记忆。 而后她又忽然想起什么,灵光一现说:“对了,她问我记不记得你说的第一句中文,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一句话。” 闻言,谢潇言敛了敛眸,并没有体现出诧异M.daOJUHuIShOu.CoM